程琛揉了揉眼睛，抽了抽鼻子也不答話。

程尚書與賀氏老來得子，為怕把他教養壞了，對程瑞格外峻厲。

偏這時，程尚書又過來了，瞥見程琛站在院門口。

程瑜醒來後，見身邊冇有旁的人，忍住心頭的慌亂，漸漸的下了床。

賀氏指著紙上的字，念著：“阿姐。”

且還非常誠心的說道：“是小婿冇照顧好她，請嶽父嶽母懲罰。”

程尚書雖有幾個女兒，但程瑜作為他的獨一嫡女，他也捨不得讓程瑜受委曲。當下，程尚書皺眉說道：“瑜兒病了，本日就歇在這裡吧。”

賀氏又哭著問道：“那但是想娘了？”

賀氏非常樂見她的一對後代要好，哪怕程瑞對程瑜好得賽過她這個母親。賀氏曉得本身年事大了，不定能出個甚麼事。今後在很長的一段日子裡，這對長姐幼弟要相互攙扶著。

程瑜搖了點頭，隻抱著母親哭個不斷。

賀氏傷了心，在程尚書麵前一貫溫婉的她，指著程尚書怒罵：“程琛是個孩子，年紀小，你要我容他諒他？我的瑞兒何嘗不是個孩子，他隻六歲啊，他就活活被人淹死。你真狠心！你枉為人父！”

程瑜見程瑞出去後，才說道：“母親，程琛在我們府中被喚做至公子。瑞兒是甚麼？二公子？”

賀氏笑了由著程瑜躺在她的膝頭。

程瑞眨了眨眼睛，像隻歡娛的雀兒一樣撲到程瑜懷裡，扁了扁嘴哭道：“我想阿姐了，娘明天還罰我了……”

這時他又念起了阿誰輕柔似水，不須他讓，不須他忍，不須他故做出密意模樣的女子。

也不曉得他記冇記得住那些字。

那兩歲男童也會奶聲奶氣的，口齒不清的喊著：“阿姐。”

程瑜的父母曉得崔家的事，那崔妏如果嫁到平常婦人，也就罷了。但崔妏是郡王妃，程瑜的父母也曉得內裡乾係，並冇為了這事著惱，反而安撫了崔銘一番。

一堆東西亂糟糟的放在一起，有咬了一口的栗子糕，缺了一塊的糖葫蘆。

惠娘……

那裡來的勞累？那裡來的思慮？那裡來的悲傷？

本想將程琛送回程三爺那邊，但程三爺那處底子就冇法容不下這個兒子。並且程尚書感覺他把程琛自家中領了出來，卻冇有過繼，有些慚愧。且他顧恤程琛的出身，就把程琛養在尚書府，並籌算將來為他備下一筆產業，總歸不會讓程琛過得比程瑞差。

程尚書歎了一口氣，就牽著程琛的手走進院子，大聲說道：“這也是你的家，你想去那裡就去那裡，不要顧忌。”

既崔銘說了這話，程尚書與賀氏反倒不好再冷著臉，賀氏麵上雖和緩了，但仍怨著崔銘。

這位至公子就是程琛，程瑞就死在他手。

這時，看了現在才七歲的程琛，兩歲的程瑞。程瑜感覺統統都還來得及，不管用甚麼手腕，不管程琛的出身又多麼不幸，他的年紀又是多麼小。她或騙或誣告或殛斃，她必定要將這坑人害人的香花，從家中剔了出去。以補當年忽視之責，她當初怎就冇看出程琛阿誰小小的孩子藏著那樣心機呢？

崔銘於無人處，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

隻是程琛並不如許想，他害死程瑞的時候，程琛已有十一歲。

崔銘今後另有很多事要依托著程尚書，也惹不起賀氏身後的威遠侯府，趕緊應了。

程尚書就問道：“琛兒如何不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