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歇一下吧,現在時候尚早,我們晚一兩個時候走也冇事。”父親說完就靠在中間的樹乾上閉上了眼睛。陳文東看看天氣,大抵也就四五點鐘的模樣,天還冇有全亮,腦海卻中不竭流轉著這個身材的影象,一時候心亂如麻。
“飯做好了,我說這位大兄弟也彆客氣,從速坐下,這就用飯了。”這時一個年青女人端著一盆野菜粥走了出去,看長相固然淺顯,卻透著一股子利落勁兒。
等趕到王家莊時,天已經全黑了,父親連著問了十幾戶人家,都冇找到空房,全都住滿了哀鴻,最後還是在一個老婆婆的指引下,找了一戶姓李的外來人家,固然是住柴房,睡草堆,但總比在外邊強多了。陳文東一家來的時候,這家人已經睡覺了,聽了父親的解釋,二話不說就把人讓進門,又趕快籌辦了熱水,給父子四人洗刷,女仆人還給他們熱了幾個玉米麪餅子,熬了點野菜粥。陳文東一家風捲殘雲般吃完飯,就去歇息了,幾小我躺在草堆上,相互依偎著取暖,很快就睡著了。陳文東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兩個小豆丁還在睡,看來明天是累壞了,陳文東先去洗了臉,又喚醒兩個小豆丁,用衣裳的下襬給倆人擦了擦臉。
“爹爹,我到四周看看有冇有甚麼能吃的東西。”陳文東也不希冀父親幫手,父親身小讀書,成年後又以教書為業,固然說不上五穀不分,可也強不到那裡去。之前在家時,都是母親打理一乾用度,現在母親冇了,父親又是失魂落魄的,陳文東總不能看著一家子捱餓吧!
陳文東在附件找了一通,找了幾棵味道還算過得去的野菜和幾個野果子,幾小我分著吃了,聊勝於無吧,實在這四周另有青蛙和草蛇,烤著吃絕對能夠,隻可惜冇有生火的東西,隻能作罷了。吃完東西,幾小我又開端趕路,他們必須在入夜前趕到王家莊,如果在田野過夜,就衝這幾小我的身子骨,非病了不成。
陳文東不是無神論者,但也向來冇有想過會碰到借屍還魂的事兒,特彆是配角還是本身,想想都感覺有點驚悚,可究竟擺在這裡,由不得他不信。這個身材原主也叫陳文東,還是個方纔八歲的孩子,就在剛纔他還經曆過一場存亡災害。
“好孩子,這算甚麼呢,我這邊恰好有兩套火鐮,我再給你拿燃燒絨。”
“大嬸,多謝了,我……”父親感激的看著白叟,聲音哽咽,眼圈泛紅。
“年青人,不必介懷,此人不免有個馬高蹬短的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唄,這不算啥。”年長的男人上前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又摸了摸陳文東的頭,陳文東囧了。
“舉兒?”陳文東摸索的叫著麵前的孩子,這是“他”的三弟。
“有勞了,實在是忸捏。”父親被年青男人推坐在主位左手邊,陳文東挨著父親坐下。
兩個小包子年齡太小,父親隻能輪番揹著他們走,陳文東則牽著另一個小包子跟在父親後邊本身走,這一起走得是苦不堪言。通往雲門縣的路大多是田間小道,顛末連日的大雨,路麵濕滑泥濘,再加上本地土質發粘,走起路來格外艱钜。陳文東幾人走了大半天,才走出七八裡地,倒是實在走不動了。一家人在睡夢中爬起來逃命,途中驚險連連不說,還落空了親人,撐著走到現在早已是身心怠倦,饑腸轆轆了,更要命的是他們冇有東西充饑。陳文東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顛末半日的步行,現在渾身高低都是泥,再看看父親和小包子,也好不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