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不承認，老太太肝火中燒，揚起手一巴掌就扇了下去，沈兮避也不避，直直地捱了這一巴掌。

紅玉哆顫抖嗦地昂首，就是不敢正視沈兮，一雙眼飄忽不定。

“您口口聲聲說是我害的沈妧受的傷，可有甚麼證據。”

沈兮倚在雕花椅上，氣定神閒，“哦？婆婆可記得清楚？”

沈清濁見這事亂的很，老太太又偏執，乾脆一甩袖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不再說話。

老太太嘲笑一聲，咄咄逼人道，“證據？嗬，那琴絃被利刃分裂，隻要撥弄幾下就會斷裂，又有丫頭親目睹你在清溪苑鬼鬼祟祟，你到是說我冤枉你了？”

沈清濁見老太太說話越不包涵麵，不由也有些憤怒，“您這說的甚麼話？兮兒是我的女兒，也是您的孫女。”

鄭氏一向未說話，隻要在聽到彆莊二字時才移了目光來看沈兮，狹長的鳳目裡含著算計的光芒。

她嚥了口口水，跟著喉間行動左耳疼得短長，她的視野被血水染汙，望著老太太的眸子倒是從未有過的清澈。

老太太舒緩了一下情感，接過銀環遞過來的茶潤了潤嗓子，說道，“把你看到的好好和你主子說說。”

鄭氏眉心緊蹙，內心策畫了一下，輕荏弱弱地對老太太道，“母親您可必然要替妧妧做主啊，妧妧一貫愛好操琴，如果就此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沈兮悄悄地靠在窗前，緩緩夜風吹來，醉意已經消逝，卻吹不散煩亂的思路。她仍穿戴之前的那身衣裳，呆呆地望著天上的滿月。統統星鬥在潔白月光下顯得有些暗淡，一如她的心。

老太太料她翻不出多大的亂子，叮嚀道，“來人，去把紅玉喚過來。”

她將手裡的碗放下，不自發地撫摩著腰間的匕首。

“傻蜜斯，沛姨不對您好對誰好？”沛姨回身把窗戶合上，又給她把燭光挑亮了些，“蜜斯喝完了再喚我。”便起家退出去了。

她斂了心神排闥出去，就見沛姨和采薇一臉擔憂地候著門外。她安撫一笑，“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沈兮望著她，逐字逐句問道，“你說在清溪苑遇見了我，是甚麼時候。”

紅玉冇想到她會問時候，下認識地望了眼鄭氏，鄭氏朝她使了個眼色就不再看她，她心領神會，篤定道，“巳時三刻，奴婢記得清楚，蜜斯本日起床已經辰時末。”

沛姨端了碗熱湯過來，“蜜斯，您早晨都冇吃甚麼，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吧。”全部室內溫度有點低，沛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又見沈兮正站在風頭裡，夜風將她的衣袍吹得鼓鼓的，小小的女孩身姿薄弱，她不由心疼道，“現在氣候涼了，蜜斯莫要貪風涼，風吹多了輕易得風寒。”

她的手指無認識地盤弄著窗台，木頭堅固地觸感從指腹傳來，她卻一無所覺。

沈兮接過熱湯，暖暖的感受從手心傳來，捂熱她垂垂冷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