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車後嫌棄地扯了扯衣帶,隨後便在一旁候著,男人伸手扶了另一人下車,隻見其手指苗條瑩潤,衣袍如雪不染一絲灰塵,那人眉眼皆是極結實的,可他一舉一動間卻帶著蕭灑儘情,眸光輕掃,猶似隔著遠山。
沈兮從未揣摩透過此人的心機,隻是接過了茶盞,還是放在桌前任其漸突變涼,耐煩地等著齊昱的話。
沈兮心頭幾轉,在那雙眼下她一時理不出思路。接過他遞過來的茶盞,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想了想回道:“薑家公子相傳是最聽長姐話的,此趟回京,怕是薑蜜斯有命。”
沈兮望著他的側臉,那張臉上清楚帶著笑意,卻隻讓人感覺疏離。
齊昱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這是天然,本王說出的話從不懺悔。”
“殿下莫要食言。”
齊昱輕抿了一口茶,茶味平淡,遠不如遠間的銀針。
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薑秋南長年離京在外,你說他此次回京是為何?”
齊昱唇角的弧度垂垂加深,“沈蜜斯不但棋藝高深,於喝茶一道也獨占觀點,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烏黑的駿馬打出一個響鼻,馬車緩緩在湖堤停下,趕車男人翻開車簾,從車高低來一個著月白襦裙的美麗丫頭,裙帶翩翩,雖尚青澀卻已有絕色之姿,特彆那雙眼,滑頭靈動。
此人沈兮不得不說一聲熟諳,可不就是薑秋南。
沈兮心中的弦繃的愈發緊了,“不過是些鄙見,讓殿下見笑了。”
撐船的女子長長一竿下去,畫舫緩緩駛離湖岸。初夏的晨風裹挾著清爽荷香,荷花展暴露柔滑的花蕊,頂風而舞。
世民氣神微斂,不約而同的向其施禮。
沈兮猛地昂首,卻見他還是笑意盈滿眼眶,竟是在打趣本身?
沈兮透過翻飛的輕紗,模糊可見是一少年公子,劍眉星目,一身豪氣,玉笛悠悠湊出動聽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