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吃魚，喏，小姨父給你夾的魚肚子，都不給旁人吃。”龔小柏把整條草魚肚皮那塊肉都夾到墨北碗裡了。

孫五嶽很老練地伸筷子來搶，被孫麗萍不客氣地掐了一把：“跟外甥搶吃的，你丟不丟人。”

龔小楠這個冇知己的弟弟幸災樂禍地噴笑，墨北淡定地問他：“那楠哥呢，如果小姨父和瘋狗哥同時掉到河裡，還都不會泅水，你先救誰？”

孫五嶽的眼睛一亮，瞥到mm板著臉，那亮光就又暗淡下去，咬著筷子尖回絕：“算啦，等廚房做好，我們都吃飽了。”

墨北：“我們還是上去吧，這類處所讓我感覺不舒暢。”

上輩子他底子不熟諳龔小柏、馮望南，對他們的死當然也冇有任何感受，可這輩子跟著打仗的增加，這兩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麵前展露過各自的喜怒哀樂，他再冇有體例對他們的滅亡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

這些事不去想也就罷了，一旦想起來，就像在胃裡揣了塊磚頭，沉甸甸地硌得難受，非常有力。

馮望南：“滾！”

墨北：“……”

一行人上了車，直奔龔小柏的飯店。

衛嶼軒先點頭，又點頭，“偶然候也感覺悶，現在有小北做伴好多了。做買賣，我不是那塊料。”

龔小柏：“甚麼？”

龔小楠：“哥，都過飯點兒了，我家汪汪肚子都咕嚕了，用飯去吧。”

衛嶼軒笑了笑，衝那兩桌客人抬抬下巴，低聲道：“另有客人冇吃完，就開端打掃，老是不大好吧？”

飯店不算大，可位置選的不錯，今後會是雲邊市的貿易中間。墨北再次在心中感慨了一下龔小柏的財氣。

這裡本來是個地下堆棧，空中上的屋子龔小柏也買下來了，正籌辦改建成遊戲廳。墨北想，如果上輩子的龔小柏冇有死得那麼早，憑著他對貿易的活絡嗅覺和大膽手腕，或許能成為一個不錯的販子呢。

龔小柏等人一頭霧水地分開檯球室，墨北站在路邊呼吸了幾口新奇氛圍，提示他：“檯球室就一個入口嗎？我看那通道挺窄的。萬一內裡產生火警，這些人要如何逃出去？”

馮望南推了龔小楠一把，“早就叫你冇事多看看書，你瞧嶼軒哥，讀的書多就是不一樣。”

衛嶼軒被他說得臉紅，“這倒像是在罵我呢，書讀多了輕易成冬烘，又酸又剛強。”

魚肚子很香，墨北又舀了魚湯來拌米飯吃，聽著龔小柏他們談天。

現在馮望南幫龔小柏看看場子，打打零工，當然是有人為拿的——龔小柏就這麼一個弟弟，能疼到內心去，對“弟婦婦”也是好得不得了。在馮媽媽那邊，馮望南隻敢說本身是在檯球室當出納，固然每月交上去的家用很多，可馮媽媽還是感覺兒子這事情不穩定，常常唸叨著叫他去端莊的單位上班，哪怕仍舊是燒鍋爐、打更這類又累又冇錢的事情也是好的。

馮望南苦笑一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龔小柏：“那你一出去就皺眉頭……哦，我曉得了。媳婦兒，咱外甥是不是有潔癖啊？”

看到馮望南這模樣，衛嶼軒內心也不好受，安撫道：“漸漸都會好的。”

龔小柏都快哭了：“小北，我冇獲咎你吧？”

經理便帶他們去窗邊已經清算潔淨的坐位，幾小我也不客氣，七嘴八舌地點了菜，龔小柏道：“宋姐，泡的那小我參酒給我們一人來二兩，我媳婦兒和我外甥上飲料。”等經理分開，龔小柏笑著問墨北：“小東西，有甚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