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見她穿著樸實,身上衣裳不過是次等緞麵,除了腕上一隻成色極差的手鐲,並無其他裝潢,頭飾也極其簡樸,隻以一支玉簪牢固髮髻,明顯比不上夏露姿珠光寶氣的。如此看來,她確切被夏露姿壓得夠慘,半點不得寵。不過幸虧她另有一副好邊幅,隻薄施脂粉,卻美豔明麗。難怪能成青樓花魁,想來是個才貌並揚的。隻是手腕不如夏露姿,又冇夏露姿的本領,能早早懷上孩子,才失了寵嬖。
“前提?”韓老夫人閉了眼,聲音冰冷。
“轉頭去雲苓那邊寫個賣身契,你就算是正式入府了。至於夏露姿的事情,宜早不宜遲。妍妍,你派幾個婆子將夏露姿請來。”
韓老夫人聞言,麵上也無甚反應,隻是緩緩起了身:“你想的倒是挺好。”
韓老夫人卻無貳言,持續問道:“你呢?”
青溪手腳並用,慌鎮靜張爬到了韓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說,將那露姿女人交給大太太措置。大太太今早上便領命去了,卻不料,那露姿女人本領得很,悄悄請來了大老爺。大老爺從老夫人這裡捱了吵架還冇出氣呢,見著大太太去彆院,當即給大太太甩了兩巴掌,還說要休了大太太。”
韓淑微擔憂地扯了扯柳初妍的袖子,可柳初妍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不再說話。
這女人發言公然又粗鄙又露骨,武康伯當初是如何看上她的?柳初妍難堪地捂了捂口鼻,看向韓老夫人,她隻微微皺了眉,並無其他表示。
青禾還當是女人的熟人,聽此便知是不認得的,這大朝晨八成是來拆台的,上前趕人。
“妾明白,妾也知這類事兒是見不得光的,表蜜斯放心。”
韓老夫人嗬嗬一笑:“你想在老邁身邊做個婢子?可他常不在府上,你不如到老邁媳婦那兒去吧。不然免談。”
柳初妍跟這類臉皮厚的人辯不過,轉頭看韓老夫人。
柳初妍心想韓老夫人見地廣,並且思慮全麵。如果如詩敢在此中作梗,韓老夫人也能及時看出來,定能將事情妥當處理了,非她能比。
“你!”這還不貪婪,淺顯貧農一輩子都用不了一百兩,他一開口就是一萬兩,底子就是獅子大開口。可柳初妍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如詩頂了返來。
“表蜜斯,妾是來奉告你一件事的,夏露姿懷的底子不是武康伯的孩子,”如詩還當柳初妍是曉得她的,還端著架子報上名字來,卻未想到她壓根冇傳聞。這會兒青禾要趕她走,才吃緊嚷嚷道。
柳初妍便帶瞭如詩歸去見老夫人,韓老夫人先是不肯見,傳聞事關夏露姿,就改了主張。而如詩才說了幾句,韓老夫人就將統統人都趕了出去,獨留她和柳初妍在旁。
如詩見此,也不收斂,擠眉弄眼的:“可那駢頭是曉得她有身的,見她攀上高枝,那裡肯放過她。夏露姿為了穩住他,就悄悄偷了很多寶貝和財帛給他。待厥後進了京,她覺得能擺脫吳大壯了,卻不料他又跟了來,隻不過他走一段玩一段,前幾日纔到的金陵。吳大壯尋訪了好久才找著我們的彆院,昨日晚間就找上了夏露姿。夏露姿見是他,火冒三丈,可又怕他將奧妙捅出來,隻得客客氣氣地讓他進了房。妾剛好顛末,就全聽了來。”
“表蜜斯,武康伯的臉麵比起這戔戔一萬兩,算得了甚麼?何況伯公府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這一萬兩不過一句話的事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