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錚不再存眷絹花,反而望回容清源身上,緊了緊握住他的手。
“現在您就像是孑然行走在這座權勢的獨木橋上,須得攙扶行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身首異處……小民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坐以待斃,這天下遲早是太子的,您這條命,即便有不凡的技藝傍身,怕也敵不過滔天的權勢,敵不過黑雲壓城普通的軍隊,蟻多咬死象,殿下,須得上心啊……”
小廝率先上橋,他極其熟諳,步態慎重,如履高山,容清源暗歎一聲,也跟著上了橋,但是均衡力較弱,一個趔趄,霍明錚敏捷隔著衣袖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相互攙扶。”
“你挑選了我。”霍明錚非常安靜,一點也冇有被容清源煽動,更冇有救天下百姓於水火當中的打動,他過分沉著,乃至於容清源有些懊喪。
容清源表示得太太輕鬆天然,明顯之前問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話,現在卻像個冇事兒人。霍明錚不動聲色,儘力平複表情,兩人跟著小廝的指引一步一步往承平館裡行走,迴廊絕頂是一座立於湖塘的亭台樓閣,通往樓閣處架了一座軟繩木橋,那木橋在湖水上方搖搖擺晃,小廝回身叮嚀道。
見霍明錚挑眉看他,容清源又道。
容清源一開端打動言語,主動挑明霍明錚野心……最後不過是過分仇恨霍明暉,不肯他政途平順,身登高位。現在看來,霍明錚的的確確是個好挑選,如果挑了他,被卸磨殺驢的概率也低很多。
容清源一鼓作氣,問道。“殿下可否奉告我,您究竟有冇有在金鶩朝堂上翻雲覆雨的誌願?小民惶恐,猜不透您的心機。”
不一會兒,門一響,小廝端著一個茶壺、兩杯茶盞出去,為兩位客長倒茶。烹製好的承平猴魁茶湯清綠,聞之一振,香氣高爽,容清源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讚不斷口,霍明錚的神采也溫和了些,明顯回味無窮。
“既然此次堂徽做東,就費事堂徽替我遴選了。”
劈麵的霍明錚任由容清源打量,他固然寡言,但心中清澈,曉得容清源在思慮之前的話,也不出言打攪。
話音剛落,灰衣小廝端走了用過的水盆,換了一簸箕茶葉,新奇采摘的承平猴魁蒼綠欲滴,扁平挺直,容清源拿過兩個透明琉璃器皿,他隨便撚起一片滿身白毫、含而不露的茶葉,朝霍明錚表示。“殿下可摘選此類猴魁,兩端微尖。”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早早放學的容清源與霍明錚安步在明景城中,來往間攤販叫賣,琳琅滿目,人群熙攘。容清源先於霍明錚半步帶路,他伸手遙指,非常熟稔道。
“你又憑甚麼跟隨於我?”
容清源望著霍明錚的手,莞爾一笑。
“殿下,你過來!”
“前些日子,李博士談了金鶩周邊四國,言語間皆是崇拜金鶩王朝國富力強,四國如何不及,可小民卻發明四國雖力有不及,但皆有野心,暗裡策劃……尤以動亂較多的峻昌國為親信大患,目前瘡痍!可聽了講學,見這金鶩王朝,上至帝王,下至朝臣,學子豪傑竟然紛繁信奉撤退乞降,一味以仁,尋求大國情勢,小民不由怖懼這暗藏的四國,何時伸出他們的虎倀……將這金鶩王朝分食潔淨!”
這段橋並不長,兩人快速行走,霍明錚詫異發明,這軟橋中間擺佈吊掛著一團茶花腔式的絹花,沾了濺起的湖水顯得更加紅潤。感遭到霍明錚的目光,容清源笑道。“這絹花雖美,但若沉迷於此,怕是要摔一大跟頭……行於木橋之上,須得聚精會神,戰戰兢兢,謹慎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