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垂垂暗下來,柳氏一早就叮囑了在花廳設席,現在快到飯時了,估摸著楊肅成也該返來了,便叫人擺飯。公然才叮嚀下去不久,門上就來報說楊肅成已經返來了。
三人一同前去花廳用膳,又著人去請了楊晴初,一頓飯吃的風平浪靜。
梓然忙擦乾臉上的眼淚,打量麵前這個和柳氏實足相像的少女。
“丫頭,你叫我一聲嫂嫂,實在我比你娘小不了幾歲,你娘走得早,我私內心是把你看得和秋兒,初兒一樣的。”
柳氏倉猝起家坐在了梓然身邊攬住她的肩膀:“好孩子彆哭了,事情都疇昔了。你現在好好的,養好了身子,我和你表哥現在就在你身邊,有我們在,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飯後,楊晴初又撅著小嘴被打發還房了,梓然等在廳中喝著茶。一陣話舊後,楊肅成便問起了邇來城中的流言。
柳氏笑嗔道:“瞧瞧你,多大的人了還是如許冇端方。我和你姑姑正說話呢,你就如許闖出去,見了人也不可禮,可見這些日子的端方是白學了。待會兒你父親如果懲罰你,娘可不幫你說話。”
“這是初兒吧,都長這麼大了。姑姑都不敢認了。”梓然剛纔哭過,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現在提著帕子邊擦眼淚邊笑的模樣非常讓民氣疼。
楊肅成剛想順著柳氏的話下梯子,卻見梓然站起家,快步走到他們跟前,撲通就跪了下來。
梓然抬起臉:“嫂嫂,我曉得世上冇有悔怨藥,我已經是彭家人,是好是壞都是我的命,隻求嫂嫂和表哥說一聲,請他送封信去給我父親和哥哥,就說然兒曉得錯了,然兒悔怨當初冇有聽他們的話……”說著又是痛哭不已。
梓然叫她如此,從速拉了她的手:“嫂嫂,不是我不給你們送信。當時我在彭家是甚麼職位?有哪一個把我的存亡放在心上?又有哪一個是我能教唆得動的?當年我幼年無知,為了個負心人傷透了我爹和哥哥的心,我如何有臉……現在轉頭想想,我誰都不怪,隻怪當初我鬼迷了心竅,識人不清。”
梓然拉過楊晴初的手,笑著道:“姑姑如何會怪你,你如許想見姑姑,姑姑歡暢還來不及。”又轉頭對柳氏說:“初兒性子純粹,我很歡樂。嫂嫂莫怪她了。”
“姑姑莫怪,我聽到人說姑姑來了,一時歡暢忘了端方,還請姑姑大人不計小人過,諒解初兒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