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的人在西山崖底整整尋了三日,卻連塊碎布都未尋到,更彆說一整具屍身了。
作孽啊……
“如同活死人。”
老郎中在聞昭睜著的雙麵前晃了晃手,沉吟道,“你家夫人有些失心啊……嘖嘖,當真是多難多難。”他的眼裡儘是可惜。
見聞昭冷靜不語,陸然另一隻手重柔地撫在她的臉上,眼裡和順滿溢,話裡也帶了誘哄,“不如還我一個花燭夜,我已經等得太久了,有些等不及了……”
陸然出聲突破了這令人生寒的死寂。
花燭夜?
“這是芥蒂,無藥可治。唉,你想體例刺激刺激她吧,如果時候長了,怕是會一向如許下去了……”
“但是我這身子還冇有及笄啊!”
“那便當我死了吧。”陸然隻看著聞昭,眼神安靜,聲音也毫無波瀾。
聞昭看著肅容立著的婢女,隻好將這紅色的中衣換上,“你是上回服侍我的珠兒吧?將我帶到前次那間房就好。”
昨日他已經摸清了啟事,那晏氏本來早在年前就逃出了莊子,但莊上的仆人驚駭懲罰便將此事瞞了下來。他不曉得這將近一年的時候晏氏經曆了甚麼,竟將一個貴婦人變成一個落魄的丐婦,但她內心的仇怨卻與日俱增。
聞昭這副模樣已經一日不足,陸然更加感覺不對勁,這纔將本來阿誰郎中給請來了。這郎中也當真有幾分本領,常常不出一盞茶的時候便能鑒定病症。
話音剛落就聽得幾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二弟,莫怪我,以你現在的模樣,隻要待在府裡我才氣放心。”
次日一大早,兩名婢女候在門外預備出來服侍梳洗,卻聽得裡頭的主子好似正在生機,對視了一眼便冇有出來。
“昭昭,你還要報仇,還要庇護薑家,你得快些醒來……”
“我呢?你想過我嗎?你如果不醒,我就娶個三妻四妾,將你忘得乾清乾淨!”陸然附身搖擺聞昭的雙肩,直視她的雙眼,“我陸然為甚麼要守你一人!為甚麼要為你難受!為甚麼會將本身的誌向拋到一邊,而你卻一點反應都不給我!”
陸然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眼裡帶著不由分辯的意味,“欠彆人的我們一起還,欠我的,你要如何了償?”
掌櫃睜大眼,“這……”
“嗯,這幾日都是喂的湯藥,如何喂的不消我說出來吧?”陸然正要出去,聽她開了口卻遊移著說不出口,便回過甚來看她,眼裡再一次帶上了含混旖旎。
這般說著,陸然在聞昭唇上悄悄啄了一口,隨即直起家,聞昭這才感覺周身的溫度涼了下來,又聽他道,“你剛醒,就用些流食吧。”
陸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悄悄坐在聞昭的榻邊。
“唉,情深不壽啊……”阿炳感慨了一聲,又重新讀起書來。
“昭昭必然冇有死!你們讓我出去!”薑二爺將杯盞狠狠擲在門口的小廝腳邊,“砰”的一聲脆響,“到底我是你們主子還是他是你們主子?!”他口中的“他”天然是薑大爺。
老郎中見麵前這容色照人的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是長歎一聲,擺擺手道,“莫送我這老頭子了,多陪陪你夫人罷……”說完便搖著頭拜彆。
掌櫃候在門外,見陸然冇有任何行動了,這纔開口,“主子,現在都城都在說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