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笙手中微微一緊,眉眼間便是染上幾分欣喜。
“此為吾大道寒意所化,內含一點本真,可權當靈寵。”左丘寧見白子笙一臉懵然,沉默半晌後,便是緩緩言道。語氣雖是如常日中那般冷酷,卻已是和緩了一絲。
這黑袍人當真是……
他此時不過練氣之境,在這修真界中實為螻蟻之流,但那黑袍人所閃現之本領,不過毫厘,便已是令他膽戰心驚,一身修為毫不在元嬰之下。如此這般,隻消黑袍人指尖輕彈,他白子笙便是會神魂俱滅,毫無抵當之力,倒是極其被動了。
他之師兄,他最是體味,雖說麵上淡淡,但他對這黑袍人的態度……倒是纖細的分歧。
白子笙微微一笑,眉眼間俱是佩服:“師兄所言,子笙必是順從。”
左丘寧看著,不言不語,隻周身氣勢彷彿一鬆,眉間和緩一分。
方纔他未曾細想,現在沉寂下來,倒是發明瞭一些端倪,令得他有些猜忌不定,神魂深感駭然。
宿世他不過一介家屬庶子,除卻修行便是與老友左丘寧踏遍這昊天小天下,深切秘境探取秘寶,或是假裝凡人前去塵凡當中感悟大道真意,這般無驚無險過了千載便是修至元嬰,除卻被血親在身後擊殺,心魔纏身,倒也隻是資質甚好,其他倒是不過爾爾的一介修士罷了,在這修真界中,雖不至淪落為原地踏步,苦無進境之人,卻也不是那般進境一日千裡,毫無桎梏的天道寵兒。
也罷,不過是少年心性,且縱著亦是無妨。
那真元所化之小獸,嬌小小巧,純白不幸,喉間哭泣,周身靈氣盈盈,倒真與普通靈獸不無一二。
“吾亦未曾曉得。那人雖看似對你我毫無歹意,卻不肯閃現真容,倒是不成輕信。”左丘寧眉間微緩,便是答道。
白子笙挑唇淺笑,眸中儘是愉悅之意,連得心中那抹不安亦是被壓下心底,表情透明。
白子笙麵上這般神采,心中亦是極其沉鬱,心底模糊有所不安。
“方纔子笙所言,師兄可有明策?這明源果乃是木靈峰之物,此時無端到你我手上,倒是如何向木靈峰言說方可?”白子笙麵色一整,口中向左丘寧扣問,眼中滿含笑意,很有一番幼年之人的滑頭。
“師兄,你說那人……究竟是多麼身份?為何竟似對你我之事非常存眷……”白子笙眉神采略微慘白,漂亮的麵龐彷彿有幾分非常。他悄悄仰首,口中對左丘寧言道,眼中儘是迷惑,又含一絲驚懼。
他的師兄,竟是對他已放縱至此了麼,當真不枉他……
白子笙眉間微蹙,溫雅麵龐染上點點冷意。那黑袍人氣力過分強大,又是那般諱飾姿勢,倒是令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修為寒微,當真便是到處受製。
白子笙之言,甚是迷惑,左丘寧聽聞,手中一頓,麵色不動,眼底倒是劃過一絲龐大。
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高階修士,便是在各個宗門大派中,亦是身份極高的人物,長年閉關自是不必言說。那這黑袍人又是為何幾次呈現,對他二人這般存眷?
“隻是這靈寵……”白子笙自重生以來,便是閉關修行,或是出宗曆練,又那裡去尋得那靈寵,豢養身側?
不、重生一事他從未對彆人透露涓滴,便是他最為信賴的師兄亦是不得而知,那黑袍人便是修為再如何高絕,卻不能窺測天機,應是未曾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