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白子笙輕呼一聲,麵上亦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既不顯傲岸,亦不失身份。
幃幔被悄悄撩開,一個身著素衣的美人從中安步而出,慵懶多情,卻又冷酷非常。
白子笙神采腐敗,眼神極其端方,麵上儘是恭謹之色:“冰淩峰白子笙,見過澹台尊者。”
想來那些弟子能於層層提拔當中脫穎而出,除卻本身資質,心性亦是不能小覷。
白子笙眼底寒意湧動,氣味翻滾,衣袍無風而起。
白子笙眉心微皺,隨即一鬆,隻當不知。
白子笙轉念一想,便知此應是那澹台堂主的手腕。想來那清幽小道,必然是滿布殺機,專待擅入者行去。
李管事麵上訝異,隨即問道:“師弟所言……但是求見茚真殿主?”
白子笙輕歎一氣,眉間倒是略緩。
白子笙騰空而行,足下微芒點點,於空中飛逝而過。隻見其眉間緊皺,目若寒星,竟是少見地動了肝火。
李管事斂上麵上的訝異之色,語帶歉然:“茚真殿主長年閉關,除卻三大堂主,我等倒是並無直麵殿主之權……”
隻見白子笙身前,清楚隻為一間粗陋石屋,彷彿順手堆砌,粗糙不堪――
但人間之人,既知身懷靈根,即便僅為廢五靈根,卻不肯等閒順服,除卻少數看破之人,其他皆是抱著一絲希冀,瞻仰能得大能喜愛,支出門下,一日之間造化不凡。是以,這些心胸瞻仰之人,便不遠千裡,前來宗門,跪求拜入,即便是成為最為劣等的弟子,亦是在所不吝。
“尋本尊何事?”繡樓當中傳來一聲琴音,清越動聽。
但……黎葶雖為女子,倒是八大峰中修為第二高絕之人,傳言她可使仙宗一夜回春,甘霖遍及――但是那“甘霖”,不但不能催發靈花仙草,更是於無聲無息間奪人道命,可謂詭異可駭。
隻見那李管事直往那假山行去,便是要碰撞而上之時,那假山一陣虛幻,竟是如同水波普通微微泛動起來,而李管事之身形,已有半數融入此中。
但此霧乃魔修之手腕,又為安在歸元仙宗以內閃現而出,乃至瞞過了那些手眼通天的大能?!
他微微一掃,便是發覺,那些來往倉猝的弟子,雖看似繁忙,卻在顛末他身邊之時略有停頓,不細心感知,便是極難發覺。
這般石屋皆是岩礦鋪就,厚重拙樸,毫無靈氣包含此中,埋冇於廣漠仙宗當中,自是毫不顯眼。
是以,那七大峰雖是嫉恨於冰淩峰能夠奪得龐大的資本並且隻傾瀉於三人身上,但麵上倒是談笑晏晏,不敢等閒冒昧,乃至於對冰淩峰乃是閃現為拉攏之態。
白子笙身形一震,麵上一片不成置信之態:“竟是這般……?”
“白師弟這邊來。”那李管事走在前處,卻不是順著清幽小道而行,而是極其荒誕地直往那精美假山走去,不做任何躲閃。
說來他們冰淩峰人丁甚少,便是加上黎葶亦不過三人罷了,比擬於木靈峰雷靈峰這般門下弟子浩繁的廟門,確是失了幾分氣勢,那其他七峰對冰淩峰還是占有於八峰之列,拿走龐大資本已是很有微詞。
“來者但是冰淩峰之弟子白子笙?”清軟冷冽的女子嗓聲響起,語氣不疾不徐,聽不出內裡情感。
歸元仙宗雖是門內英才濟濟,卻不會隻招收資質上好,靈根純粹之人,如同這般資質極差,幾近凡人的,亦是有所收納,隻是報酬,倒是天差地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