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氣味附近，素衣藍袍，站立於一處，卻並無那般疏離之感，而是顯得符合非常。

白子笙眉間一冷，那輕含笑意也染上一絲寒霜。

他對生身父親痛恨不已，對嫡親手足殺意凜然，卻對左丘寧信賴萬分――竟是有些諷刺了。

白子笙身子不成發覺地一僵，隨即便極快地舒緩下來，扭頭纖細地蹭了一下，彷彿是在與靠近之人玩鬨普通，笑道:“師兄？”

白子笙抬頭與左丘寧對視半晌，隨即悄悄偏頭，微微一笑，並未有那般羞慚之色，心中倒是不知為何有一絲欣喜出現而出，倒是讓他莫名地歡樂:“師兄所言極是，是子笙魔怔了。”

恰是時，不知是過了多少風景，左丘寧雙目一睜，眼底冷酷暗沉，似是比之此前更加通俗冰寒。

左丘寧微微頜首，眉間鬆動一絲。

白子笙以那銘心簪將長髮略略一束，輕拂袖擺，麵上一派暖和，眼中思路萬千，然不過一瞬又是隱去，隻餘一抹尊崇，唇邊含笑，便往那石門而去。

白子笙垂下視線，唇邊還是帶著一抹淺淡笑容。

“吾在。”左丘寧淡淡應了一聲，垂眸看向他，帶著一絲扣問之意。

隻是……

“師兄……”

左丘寧兀自低頭看他一眼，眉間微緊。

左丘寧神采淡淡，眼底陰暗，手中輕按白子笙發頂，不過一瞬又是放下。

左丘寧微微頜首，便不再出言。

“師兄。”

白子笙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笑道:“師兄竟是記得。”又緩緩搖首，言道:“確切如此。隻是，異水乃是六合奇珍，平凡人等便是窮儘平生亦是可貴一見，更枉論收動手中納為己用？子笙雖是對此極其渴求，卻未曾有過量希冀。”

左丘寧垂眸，眼中安靜，與白子笙寂靜相視，素衣微動。

白子笙抬首看著左丘寧冷硬俊美的側臉，一陣恍忽。

左丘寧劍眉微蹙，星眸當中寒光凜冽，衣袍微動，一把握住白子笙手腕，足下劍氣氤氳，靈光流瀉，不過一瞬已是離地數十丈，便是平空而去。

不，隻不過是麵對著他的師兄左丘寧方纔如此罷了。對於左丘寧，他老是抱著上一世的遺憾，不忍欺瞞於他。

白子笙眼底恍若流光感化，笑意充斥:“有勞師兄。”

左丘寧看了一眼白子笙，眉間還是帶著一絲冷意，語氣冷酷，對白子笙言道:“你曾有言，須尋得異水方可衝破至築基之境？”

“子笙。”左丘寧微微頜首，輕聲應道，身形不知如何行動，已是走近了白子笙身側，大手悄悄撫過白子笙之發頂，將那略為傾斜的銘心簪好生扶正。

白子笙微微一頓，隨即唇邊含笑，不再出言。

白子笙點頭，笑道:“無事。”

即便是神魂儲存，時空倒轉，萬事皆未產生，卻也不能勸服本身，因而心中怨氣沖天，魔念驟起。

白子笙唇邊噙著一絲淺淡笑意，語氣無甚非常:“師兄於此處久等，必然是有要事與子笙言說，卻不知是……”

他雙目湛湛，於靈泉當中一躍而起，揚手一招，僧衣刹時罩落其身，不過一瞬便已是穿戴全麵。

他似是如有所感，眉間微緩，抬首往石門之處看去。

“……”左丘寧垂眸看他一眼，語氣寂然:“異水難尋，吾與你一同去尋便是。”

他神采自如，對左丘寧微微一笑，言道:“讓師兄於此處久等，倒是子笙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