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苓看了看他,莞爾一笑。
其身形皆為豔紅之色,恍若披上一層殷紅鱗甲,耀目非常。那蝶目酷似巨球,竟是身長稀有十丈,揹負十翼,震震嗡鳴,長喙如棍。
他眼中微芒吞吐,滿盈了一層水霧。
虞苓眉間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知。”
他方纔竟是有白子笙將他二人戲耍在手中的動機這般荒誕的動機,現在想來不由好笑。
虞苓笑笑,又對白子笙笑道:“魔蝶雙目看似極其凶暴,實則當不得真,隻憑一雙觸角感知氣味罷了。此物為匿息丹,恰是有收斂氣味之效,由師尊所賜,隻為奪得這千珠草一物與我。此時贈與師弟一枚,便是煩請師弟互助一番了。”
俞柳輕聲道:“隨我來。”隨即身形一動,已是數丈以外。
千萬嗡鳴聲彙成奇特的音紋,在虛空中震驚不已。
隻見陰暗的石窟深處,儘是魔蝶飛舞繚繞。既有最為低階的雙翼之蝶,亦有六翼八翼混匿此中。
白子笙雖是引走了絕大多數的魔蝶,但是那吞噬蝶王心繫千珠草,等閒不肯分開,現在還是環繞其旁,收回降落的警告鳴叫。
白子笙連說不敢,又道:“既是師姐之事,子笙如何能夠推讓?隻望師姐莫要嫌子笙無能,難覺得事。”
不得不說,這趟魔窟之行,當真是把白子笙切實在實地打醒了,讓他清楚地曉得,他此時,不過一介螻蟻罷了。
“那是為何?”
虞苓眉間一鬆,嬌笑一聲:“無礙,隻是心中感覺有些不當。”
俞柳倒是一斂先前開朗氣勢,粗暴俊朗的麵龐現出深深的憂愁:“修士對本身氣機極其靈敏,且師妹你體質屬水木,更是對存亡之意極其敏感,現在心中不寧,莫非是有了甚麼變數?”
跟著丹藥消逝於她喉中,她身上的氣味也快速地變弱,幾近於無。若非她站於白子笙麵前,隻憑神識,白子笙倒是冇法尋覓至她。
這白子笙看似青澀無知,怎的脾氣如此精乖,涓滴不露口風,當真是讓人無可何如。
白子笙看似不經意地一掃,便是語帶擔憂道:“虞苓師姐怎地……?”
目睹花朵顫顫巍巍即將殘落,那魔蝶便要把千珠草吞吃入腹,俞柳身形一動竟是突入了萬千魔蝶當中,直取千珠草。
俞柳聽了,手中收起那撮定音砂,笑道:“見著這定音砂,竟是把那閒事忘了。幸得另有白師弟提示一番,這豈不是表白白師弟並非無用?”
白子笙手中一動,那枚匿息丹便入了他口中。他隻覺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薄紗,倒是再無非常。
但即便如此,俞柳虞苓兩人還是加強了防備,渾身真元環繞,氣味晦澀。
白子笙凡是有一絲識事,便不會安然接管。
白子笙看著虞苓兩人眼底微露的無法,唇邊悄悄逸出一抹笑意,隨即隱去。
匿息丹!
白子笙受教,方纔伸展眉心,卻又不知是想到何事,竟是神采發白道:“那、那吞噬蝶王保護於千珠草之旁,我等又如何奪之?”
“師弟過謙了。此處既有鬼幻蝶出冇,便是離那處不遠了。”俞柳看白子笙還是一臉懵懂的神采,又美意提點道:“鬼幻蝶與吞噬魔蝶相伴共生,既此處有鬼幻蝶,便亦是有吞噬魔蝶。吞噬蝶王可憑千珠草再次衝破桎梏,升為四階妖獸,是以常伴於千珠草之側,隻待成熟。天然,此處四周必有千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