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的一句話,讓少女微微紅了眼眶,接過蜜餞,含入了嘴中,咀嚼著能甜入她心中的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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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雪輕微一笑,讓她的豔美的臉龐平增幾分暖和,瞧的巧依又是一陣驚詫,遲遲未施禮。
少女瞧了一眼走進主屋的青環,斂下目光,眼中浮出一絲深意。
在巧依不安的等著昭雪開口如何懲罰她時,卻未想到昭雪直直從她身邊走過,冇有說一句話,進了主屋。
“郡主,高燒前個兒才退,怎如此早便起了,如果再染了風寒,奶孃如何向聖上交代,將來如何向長公主交代。”婦女一見少女便喋喋不休的叨擾起來了,又轉向那丫環,不悅的道:“青環,你是如何服侍郡主的,郡主坐在院子裡,怎生不給郡主披件貂衣,如果郡主有個好歹,謹慎聖上拔了你的皮。”
當時的她隻是猛的撲進了孃舅的懷中,一個儘的哭著,急的堂堂一國之君束手無策,隻能不斷的哄著她。
斂下了思路,昭雪便朝著安楓院而去了,重生一世,宿世的抱屈莫白,讓昭雪看破了很多事情,很多人,本來她之前的傲岸都隻是無知罷了;她的各種不屑隻是一種笨拙罷了。
而安姨孃的女兒冷鈺,待人較為暖和,並且富有才華,是都城出了名的才女,是以非常得冷府裡下人的喜好,也最得冷傲的歡心。
江奶孃較為欣喜的點了點頭,亦是跟了出來。
安姨娘兩母女又是一陣驚詫,臉上卻都不顯,隻是冷靜的跟著進了院子。
她慕容昭雪不蠢,倒是過分傲岸高傲,自發得是,刁蠻率性。她自發得本身身份崇高,是當今聖上最心疼的侄女,冇有人敢瞧不起她,冇有人敢害她,她亦不屑猜想那些人的心機,不屑去勾心鬥角,不屑在百姓之間的名聲。
“郡主,把風衣披上罷,不是說要去安楓院存候嗎?”江奶孃接過青環手中的貂衣。
剛喝完,麵前便呈現了一顆蜜餞,婦女笑著道:“郡主固然不怕苦了,但是奶孃不能讓郡主吃一點苦。”
夜晚來臨,天空中下起了絲絲細雨,似在為昭雪的不明之死而哀痛,全部冷府覆蓋著一股陰沉的寒意。
昭雪微微點了點頭,聲音微顯清冷:“不必多禮,想來安姨娘與四mm也是前來向祖父祖母存候的,我們一塊出來罷。”說罷,率先踏進了院子。
遠而觀止的人不由感慨,好一個絕色而豔美的少女,似十五歲芳齡,花一樣的韶華,隻是本應活潑靈動,卻為何總披髮著一股拒人於千裡的冰冷,另有那讓人頓深寒氣的恨意。
少女一襲火紅華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彩活動輕瀉於地,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玉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色彩,秀眉如柳條,媚人的雙眸忽閃忽閃,倒是儘透冰冷,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在柔光下散著銀銀的光芒,顯得輕巧而斑斕。
昭雪腹中傳來陣陣狠惡的痛苦,認識垂垂渙散,心中的恨意一點一滴湧出來。
婦女見了桌上的藥碗,便拿了起來,朝著少女道:“郡主,快點喝藥吧,喝了藥病才氣早些好,我記得郡主小時候不愛喝藥,要長公主哄了又哄才肯喝,現在郡主長大了,竟是一點都不怕苦了,不消蜜餞也能喝下一整碗藥了,長公主在天上也能放心些了。”
如許一名崇高傲慢的郡主倒是在一夕之間消香玉隕了,並且揹負上了各種罪名,從大家戀慕的傲岸郡主變成了大家唾罵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