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鶴鳴停下了筆。
楚鳳歌卻俄然道:“我家有一名大夫,醫術尚可,能夠舉薦於你。”
當年兩人熱中於互換身份時,這都是衛鶴鳴做的事,現在換了返來,他便儘量在魚淵身邊提示著一些。
衛鶴鳴笑:“那我也隻要一碗吧,我看前麵另有沙糖綠豆賣,一會再去看看。”
隻不過此次大旱扳連了衛尚書,他纔有些印象。
夏季很多人會賣這些冰鎮過的湯湯水水,這些日子更是買賣昌隆,商販便又在街邊加了幾個長條板凳,供行人歇腳。
楚鳳歌見他熱的眼都睜不開,臉上兩團紅暈活似擦了胭脂,便有些好笑。拿著摺扇替他扇風:“不若你向請個假,回家避暑去吧。實在不可,我家裡還存了些冰,去我家歇一陣子也好。”
兩人閒談了一陣,便起家走了。
明顯是雙生子,明顯連麵貌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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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便歎:“管他怪誰,不利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不是?也幸虧是在長安了,如果在其他處所……”
不管宿世他經曆了甚麼,對勁也好落魄也罷,他起碼另有一個挑選門路的機遇,而阿魚卻從始至終都困在這方宅院裡,讀了萬卷書,也未曾有機遇走出這長安城。
“一碗,”楚鳳歌笑道。“你也少喝些,太涼傷身。”
第十七章盛暑
楚鳳歌也狀似偶然,隻任他領去了門口,衛鶴鳴伸手去懷中摸銅錢,這才鬆開了他的手腕。
楚鳳歌盯著他,心機卻飛到了十萬八千裡外。
宿世世人提到衛鶴鳴都隻見到他“鶴相”的身份,遐想到的也大多是些幼年高位、治世之才的籠統描述詞,卻很少有人曉得此人的脾氣。
他對這場大旱是有些印象的,卻不知詳細究竟產生了些甚麼,隻是宿世此時他正在宮中伴讀,楚沉到處受宮中人架空,他忙著替楚沉撐腰,哪有工夫在乎一場並不影響他吃穿的大旱來。
“走吧?”衛鶴鳴問。
“誰還拿這事逗你不成,那些當官的欺上瞞下慣了,這事誰報上去誰就得擔任務……我說的那還算好的,我傳聞有幾個處所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你說這事不怪那位……還能怪得著誰?”
兩人又閒談了半晌,衛魚淵將手中的帖子放下,又喚衛鶴鳴來看他的字:“你看我這字寫得如何?”
衛鶴鳴苦笑:“哪有如許做學問的,你當我是你這等小王爺呢?我本就是破格收出去的,再如許畏熱怕冷的嬌慣,隻怕人家直接讓我回家去做我的大少爺去了。”
先生笑應:“那我便提早多謝王爺慷慨了。”
楚鳳歌搖了點頭:“未曾。”
“你走動的多些,可曾聽過動靜麼?”衛鶴鳴半晌問道。
衛鶴鳴點頭,也很有些難堪:“都城隻這麼一畝三分地,醫術好些的坐堂大夫你們也該都熟諳,那裡有甚麼神醫?若再好些的,隻得去尋太醫了。”
國子監冇有家中的好前提,又崇尚簡樸刻苦,一天下來,監生們個個都活像從水裡撈出來的水鬼,頭髮長衫都被汗水黏在身上,乃至已經中暑暈疇昔了好幾個。
先前那一個便抬高了聲音:“這回可不是長安的事了……現在那位恐怕還不曉得,外邊的……幾近都……”
“你要幾碗?”衛鶴鳴轉頭問他。
衛鶴鳴在一旁做功課,內心卻也在策畫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