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長身材的時候，縱是肚子裡已經有了很多小吃，也囫圇地吞下了兩碗元宵，纔對勁地癱在椅子上，隻感受渾身高低都冒著暖氣。

衛鶴鳴心說，當初我在你府裡呆了那些年，最馳唸的就是這些小吃了，有一年上元節實在呆不住，還曾悄悄喬裝出來尋過――當然，這些都是不能說的。

這元宵攤的攤主是個老伯，彷彿常日裡另有生存，隻要每年的元宵燈會纔會出攤，買賣也非常冷僻，隻是他家元宵的味道倒是極好的，縱觀衛鶴鳴宿世的三十五年，竟冇吃過比這家更好吃的元宵。

可恰好當今的天子卻將他給扣下了，來由是他年幼喪父，不宜前去封地，硬是讓他在京裡做他的文瑞王。

楚鳳歌，是終究篡位勝利的文瑞王，亦是他宿世的最後一個朋友。

衛鶴鳴目光閃動了半晌，趁著場麵混亂上前去：“還請借一步說話。”

“老伯，兩碗芝麻的。”衛鶴鳴喊了一聲，才笑道。“我按著本身的口味叫了，你可有甚麼偏好麼？”

在他的印象裡，此時的楚鳳歌也是極不輕易的。

楚鳳歌點了點頭，倒是同他提及了當時的燈謎。

楚鳳歌淡聲道：“不必。”

楚鳳歌算是他宿世最後幾年相處最多的人了，固然冇能親眼瞥見此人登上帝位，但恐怕也冇甚麼變數。

他這頭聽著，心底卻不知是舊友相逢的欣喜多些，還是對舊事重啟的感念多些。

幾人連連告饒，圍觀世人這才驚覺本來這竟是一夥柺子，又是群情紛繁了起來。

楚鳳歌的目光在他臉上逗留了半晌，繼而轉頭冷道：“冒認王府下人，你們究竟是何用心？”

衛鶴鳴無語瞻仰彼蒼。

楚鳳歌點了點頭：“確切，不愧是你的壓箱底了。”

衛鶴鳴一臉開闊地點了點頭。

楚鳳歌笑意充斥。

罷了，既然已經冇了麵子，那便更不能虐待肚子了。

衛鶴鳴見了，才知本身方纔在燈謎攤上一刹時的熟諳感並不是錯覺，果然是他。

第四章鳳歌

那玉佩上鮮明是一隻雲中鶴。

畢竟重生這等事，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

捉到你了。

楚鳳歌生辰那日被勸了很多酒，直至走進聽濤苑還是微醺。

衛鶴鳴看了看玉輪的位置，歎道：“我是時候歸去了。”

++++++++++++++宿世・此生+++++++++++++++++++

“先生不肯送我甚麼賀禮麼？”楚鳳歌一手撐著頭，對著榻上人笑。

衛鶴鳴看他捧著那大花燈就感覺冒傻氣，忍不住笑了一聲：“那就此彆過。”

部曲從暗處悄悄上前，垂首想要接過他手中的花燈：“我替殿下拿吧。”

衛鶴鳴倒不甚在乎了，丟一兩麵子二兩麵子都是一樣的，吃飽了纔是真的。

榻上的人卻捧著一本閒書不肯理他：“鄙人身無長物，便送王爺兩袖清風吧。”

“我曉得了。”楚鳳歌笑著答允，“我聽聞你是馳名的神童，現在看來確切不假，你的燈謎也猜的很好。”

冇過一會，老伯端著兩碗湯圓上來，衛鶴鳴忙塞了一個進嘴裡，燙得話都說不清楚：“熱家的元宵……嘶……都是現哈的，你吹吹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