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給母親存候。”
二房的院子裡兩個丫頭正在掃地,一個丫頭拄著掃把道:“可惜了,這麼大的熱烈我們冇機遇去看看。”
她站在台階之上,手裡捏著一紙性命訴狀,內心更加煩亂。
“老太太,三女人、四女人來了。”門外的小丫頭報了一聲,便捲起簾子。
“給母親存候。”夏氏過來存候,薛老太太隻淡淡受了禮,並未幾話,夏氏神采不改,尋了席麵上合適的位置坐了。
荷包放在手裡的分量不重,薛雲晗手指一觸便曉得是金銀錁子之類的東西,在謝、薛二府如許的百年世家,實在有些拿不脫手,但是謝巧姝臉上半點侷促也無,神采一派落落風雅。
麵前薛家大房的姐妹二人通身穿戴皆是普通無二的華貴,也都生得秀雅清麗,隻要從年紀長幼才氣分清哪個是薛大老爺的嫡女薛三女人。薛四女人的臉上有非常較著的鄙夷,薛三女人卻非常殷勤和規矩,謝巧姝感覺,夏氏這個表嫂應當是個非常有教養的人。
夏氏低頭喝茶,輕笑道:“弟妹前些日子說的不錯,端倪如畫、氣度嫻雅,的確是位可貴的才子。”劉氏聽她說得心平氣和,彷彿毫無情感顛簸,冷哼一聲,心道看她還能撐多久,回身回了她自個兒的坐位,體貼起今兒才放出來的薛雲萍。
隻是這茶,怕是炒得不好,也太澀太苦了些。
薛雲晗和薛雲岫進了屋裡,見薛老太太拉著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的手,少見的是那女子在這個年紀仍做女人打扮,穿一身丁香色的雞心領襦裙,料子淺顯,格式還是前幾年時髦的,頭上的釵環金飾亦很少,和薛老太太屋裡的都麗堂皇並不相稱,連府裡失勢下人家的女兒也比她穿得好。薛老太太的孃家謝府乃是侯爵之家,家底兒比薛府還厚,這一名既是孃家侄女兒,那定然是庶出旁支無疑。
“哥哥給我,哥哥給我!”
薛老太太想岔了,拍拍她的手道:“你也是個標記人兒。”
薛老太太端坐在一張鋪了錦褥的黃檀木正麵榻上,拉了侄女兒在身邊坐下,一臉的笑意盈盈,她今兒表情實在是很好的。
端簸箕的丫頭聽到人問,頭也不抬,回道:“仁哥兒的書童說的呀,他剛從外頭返來。”
這麼想著,她便不由自主看向丈夫,他也正看著謝巧姝的方向如有所思,丈夫的臉上已褪去了青澀染上了滄桑,這麼多年就是再旺的一盆火恐怕也已經隻餘灰燼吧。
更希奇的是,劉氏一點不虞都冇有,意有所指地笑道:“大嫂,你感覺我們老太太這位孃家侄女兒如何樣?”
“三女人的長相是隨母親更多一些吧?”謝巧姝畢竟更年長些,發展環境培養了她長於察顏觀色,曉得薛雲晗在悄悄打量她,也就更風雅地隨她看,她實在也在打量薛雲晗,麵前的女人生得明眸皓齒,豆蔻年紀已初顯風華,五官長得並不是很像薛家人,“表嫂定然是位大美人。”
兩人低著頭,是以冇有看到薛雲萍冷凝的神采,“內院裡的丫頭便應當檢點些,如何和外頭行走的小廝不清不楚的。”
夏氏保養了一陣子已經好了大半,但是為著怕過了病氣給大師,托了女兒帶話給薛老太太乞假。常日裡薛老太太就不如何待見夏氏,比來幾個月更是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冇想到今兒卻不允,饒是拖著病體,也要夏氏去露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