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眉翻開帳簾,正都雅見嬴滄懶惰地半躺在塌上,手上捧著一本古籍,斜射的夕照和他的目光膠葛在一起,一刹時的光陰排擠,讓人呼吸都淺了下去。
在馬背上的這十來天,謝淵一向讚歎於荒海人對這塊荒涼的熟諳程度。那裡有水源,那裡有綠洲,他們老是非常清楚,就連在茫茫黃沙中辨認方向也格外精確。
謝淵被這句話砸得暈暈乎乎,忍不住張了張嘴,這個看起來就非常年幼的小女人,真是讓他答覆也不是,不答覆也不是,他的腦筋也轉了一圈,又一圈,實在想不到該如何答覆。
亓眉氣紅了一張臉,轉而怒瞪成平。
“無……並無。”謝淵漲紅了一張臉,瞪著眼睛算是給了亓眉一個答覆。
成平忍著笑道:“眉姬您可彆瞪我,我就是再有膽量也不敢接下主公賜的狐裘。”
大周荒海十年一戰,不知多少荒海人還是對周人充滿仇恨,這些鐵血甲士冇有提刀殺人,便是對他客氣了。即便是在互市的綠洲上,荒海人與周人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連互換物品都是沉默的。
謝淵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開端當真思慮起這幾日的所見所聞來。
兩隊被城主亓修派出來尋覓嬴滄的步隊, 終究在這一天趕上了。
合法謝淵要進帳之前,一道極快的身影駕馬奔馳而來。
那日聽了謝淵的答覆,嬴滄便再未對他的身份產生哪怕半分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