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時沉寂無聲,兩個小丫頭悄悄的立著,未曾多說一句,多走一步。卻又聽到衣物摩擦之聲傳來,配著環佩清響,是有人進了屋。
“去吧。”藍如瑾打斷她,“藥物要緊,我現下冇事,躺一會便可。”說著便稱身躺下。
藍如瑾瞭然,怪不得方纔大夫在次間略頓了頓,又轉去堂屋開方了,想是發覺了屏風後有人。“勞姐姐操心了。”她笑道。
畢竟是經了一番大變的,饒是心中如何討厭,藍如瑾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柔聲勸道:“姐姐莫自責,那天本是不測,要怪也隻能怪管園子的主子不上心,我內心是半分都不怪你們的。”
藍如瑾掃了兩眼剩下的丫環,見她們都是十歲擺佈的小孩子,便也不欲多言,闔目養神。
青蘋看看屋中彆的兩個小丫頭,略有遊移:“女人……”
藍如瑾“嗯”了一聲暗見曉得,那丫頭便輕手重腳的退出去,恭謹妥當。藍如璿目光在她身上打個轉,又掃了一眼中間侍立的彆的兩個丫頭,含了笑持續和藍如瑾閒話。
細心想想梨雪居這些人,竟無一個既放心又知心的人,真是哀思。特彆是昔日最得臉的紅橘和範嬤嬤,從本日上午之事看來,十有*是投奔了東府的。現在範氏走了,紅橘卻在,一時又不好再發兵動眾的攆了去,隻得打起精力緩緩圖之。
青蘋趕緊又上來將幔帳捲起,柔聲道:“女人累了麼?躺下歇歇吧。”
說著,臉上便滴下淚來,舉了帕子拭著,轉眼濕透了半幅巾帕。
路途修遠,唯有一步步前行了。
藍如璿便嗔道:“說那裡話,一家子姐妹這麼見外。”頓了頓,臉上帶了歉然的神采,又道,“提及來,你這病還是因我和五妹而起,若不是我們貪玩失了分寸,你也不會遭此一劫,總歸是做姐姐的對不住你了……五妹年紀還小,整日嘻嘻哈哈的凡事不縈懷,我這些天來倒是寢食難安……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姐姐今後還如何有臉活著!”
急不得,急不得,藍如瑾一遍一遍說給本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