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真的老了。如瑾無聲感慨著彆開眼睛，不想再多看一眼，她曉得，如果祖母復甦著，必然不喜好被人瞥見本身此時的模樣。

“引我們出去的和尚那裡去了，是不是去了側殿？”如瑾問婆子。

回身背對了崔吉，藉著殿門的如許，她悄悄重新上拔了一根簪子下來，扣在手心，籠在袖中。“我去那邊看看，你們好生照看著老太太。”她叮嚀了婆子們一句，本身舉步朝側殿走去。

殿中唯有他一人，卻不是和尚，因為如瑾一眼就看到了他披垂在腦後的烏髮，以及頭頂束髮的玉冠。他穿戴墨色的衣服，盤膝而坐，不動如鬆。

如瑾在車入耳得外頭仆人趕人，側目看看老太太，見她並無不悅之色。以往在青州的時候，老太太出門拜佛從不仗勢擯除百姓，說如許會讓菩薩見怪，但是此時她卻任由下人行事，明顯是對這第一柱香寄予厚望，其他甚麼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