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襄國侯真是太不像話了,驕奢淫逸不說,還要逼迫貧苦百姓,若不懲辦他天理安在!”
“這裡又不臨販子,竟惹了路人過來圍觀,也真希奇了。”如瑾看罷說道。
如瑾又聽了一會,退開幾步分開了門口,離外頭的喧嘩遠了些,方纔說道:“這事固然不是我們故意,但在外人看來,錯卻都是在我們身上的。被封賞了宅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地顯擺,極儘豪華,這是一樁錯處。強用了人家的貨色不給錢,又是一樁壓榨布衣的錯處。及至現在被人找上門來卻閉門冷眼旁觀,更是冷血無情,不將天理國法放在眼裡。幾條罪行壓下來,襄國侯府便真成了他們口中廢弛的勳貴了,拿出去問罪也不為過。”
“呂管事,勞煩您白叟家去外頭安撫一番,拿些銀錢給人家瞧病去,若再在那冰冷的地上躺一會,恐怕真要出性命了。”
長平王又叮嚀道:“仍然謹慎行事。”
“快退快退歸去!”呂管事跌跌撞撞跑回門裡,差點絆在門檻上。幾個護院勉強揮著棒子擋開了不要命的伴計們,擠回院中七手八腳將門關上,緊緊閂了門插。
“不要鬨,不要嚷!聽我說!”呂管事趕緊扯著嗓子喊道,“我這裡給些銀子,你們從速帶著這白叟去看病,既然他病重就不要躺在冷地上,你們如果然擔憂他就該好好留他在野抱病,帶到這裡來不是讓他病情減輕嗎?”
一個伴計跪在地上砰砰叩首,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看起來實在慘痛得緊。圍觀的百姓裡又被他哭得悲傷的,也跟著抹眼淚。大多人都是帶著怨氣斜眼看向藍府大門,幾個戴方巾的墨客連連痛心疾首地群情著。
“內裡看來,就是如此。”
因而世人又嚷嚷起來,惹得圍觀路人們也是跟著責備群情。
如瑾倒是麵色如常,隻道:“既然大門開不得,那就不要開了,儘管關得嚴嚴實實的,你們守在門裡便可。外頭愛如何鬨,由得他們鬨去。”
“這……這也不是我們非要搶他們東西啊!”碧桃急道。
幾人自是不敢怠慢,極有效力地將摺子遞到了上頭。通政司擔負著上傳下達,掌管表裡奏章之事,常日裡就是大小官員們盯得周到的處所,略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很快傳播出去,大師都是恐怕本身錯過了甚麼要緊事件,有本領的都安排了眼線在四周。
長平王揮揮手,賀蘭無聲退下去了。廳中樂伎一曲奏畢,又換了另一支江南小調吹奏起來,美姬們換上官方采蓮女子形製的裙衫,腰肢輕擺,柔若無骨舉袖曼舞。
兩人在這邊低聲說話,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堂上人聽不見聲音,隻道他們在群情府中瑣事。長平王笑看廳中歌舞,半晌後眸中閃過一絲敞亮雪光,彷彿夜空裡倏但是過的流星。
賀蘭旋即明白過來,立即道:“王爺放心,主子這就去辦,必然好好叮嚀他們詳寫襄國侯如何逼迫良民、侵犯民財,蠻不講理縱奴行凶。”
他們群情的聲音不低,不但將一眾圍觀路人說得更加義憤,連躲在門背後的如瑾都聽了三言兩語在耳中。碧桃不由低聲抱怨:“這些個讀書人怎地不分青紅皂白呢,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嗎,我們府裡甚麼時候逼迫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