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起起落落,就是這麼殘暴,血淚斑斑。
“大師請進,恕我不能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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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蜜斯,容我美意提示您一句,這宮裡不比家裡,事事都是有端方的。”經了方纔的事,靈芝乾脆放棄了‘小主’的稱呼,直接喚了一聲‘藍蜜斯’,看那一臉不耐和避之不及的模樣,如果曉得如瑾名諱,說不定要張口叫出來。
沉浸在灰色影象裡的如瑾被他打斷思路,表情也被他那一臉神棍式的笑容傳染,略微好了一點。
“女施主客氣,老衲一介凡僧,當不得禮。”慧一將肥碩的身子挪進殿來,暴露慈愛的淺笑,身上金光閃閃的法衣比菩薩身上披的還要光彩奪目。
“那倒也不必。日子長著呢,襄國侯府又不會長腿跑掉。”
“冇想到還能來這裡跪上一會,可謂故地重遊。”
生了很重的病,缺醫少藥,勉強保住了性命,她的身材卻完整損了。接下來的半年有大半時候都在病床上度過,直到春季到臨,藍澤開罪,家門顛覆,然後是賜死。
這石頭可真硬。
傳聞,這本該放蒲團的處所卻砌了這些石頭,是因為上一任駐殿法師在修一種禪道,特地用硌體的卵石打坐,用以熬煉心誌。不過當今皇上即位後,梵華殿的法師也換掉了,現在的*師心寬體胖,對修禪興趣不大,最喜好的就是給嬪妃們開光法器,這熬煉打坐的偏殿就閒置下來,不知怎地,垂垂變成了出錯嬪妃罰跪的處所。
“也是藍蜜斯您運道好,碰到的是雲美人,脾氣是宮裡頂尖的和順,纔不跟您計算。像她那麼優厚的聖眷,如果換小我,明天也不會輕饒了您去。您是不曉得,比來皇上一個月得有三四次召她進春恩殿,春恩殿是甚麼處所您曉得麼……”
“這位施主,老衲能夠出去麼?”
體味疼,體味帶著撓心的癢,像幾十幾百根繡花針紮在骨頭裡,又像無數螞蟻在啃噬皮肉,然後垂垂的,變得麻痹,直到無知無覺。
她是上屆選秀出去的,在宮裡熬了那麼多的日子,邇來才入了天子的眼,熱乎勁還冇過呢,新人便烏泱泱地湧出去了。一年花落,自有新年花開,她俄然覺到手邊新蕾分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