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從速放下小馬抱著她哄，可越哄哭聲越大，一副不給我就哭到底的架式。

如瑾笑著答覆：“是，都彆的收著。不過這屋裡的東西可裝不了十六抬，湊夠八抬就不錯了。”

碧桃幾個丫環在背麵抿嘴，如瑾瞪了她們一眼。

囡囡在乳母懷裡漸漸睡著了，李氏拿過她方纔喧華的鍍銀小馬看了看，說：“孩子大了，恰是見著甚麼都要往嘴裡塞的時候，可不能掉以輕心，像如許的東西就彆給她玩了。”

“這……”

“我恰是來給你送金子的。”李氏笑眯眯。

李氏道：“天然不懺悔，快帶我去，雯丫頭在這裡陪你嬸孃吧。”

李氏在一旁看得發楞，“這孩子……好大的脾氣，纔多大點兒啊。”

囡囡不明白大人們笑甚麼，黑溜溜的眼睛忽閃兩下，一把抓過了鍍銀小馬，張嘴就去咬。孫媽媽從速把東西拿開，“這可不能吃，是玩的，不是吃的。”說著作勢讓小馬蹦了兩下。

因為藍老太太的原因，他和這個表哥多年未曾來往，來京以先人家也冇主動上門，厥後因為臘月那場事有了共磨難的交誼，劉家才和藍家真正走動起來。對於藍澤來講，有門都城親戚走動當然是功德，但當初劉衡海的登門和本日的登門，那意義可不一樣。

添箱這類事是親戚間的禮節來往，普通都是給出嫁女孩的父母，很少會有人直接把錢物交給女孩子的，何況是要檢察女孩的嫁奩。李氏這話說出來，秦氏有些不測，不過很快就豁然了，感覺李氏冇把瑾兒當外人呢，隻要頂靠近的乾係纔會這麼密切的說話。

秦氏道：“誰說不是，老早就給她縫了很多布偶玩物，甚麼樣的都用，可她就是不奇怪呀，隻情願玩亮閃閃的東西。乳孃都不能戴耳墜子，因為她瞥見就要抓。”

“有甚麼不能，您給打我就敢帶。”

李氏道：“你這丫頭，還曉得這個事理。不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倉鈔能變成銀子是不假，可也得換成鹽引才行。如果鹽運司不給你換，你去那裡變銀子？”

一旁的小軟榻上，不到半歲的囡囡正在乳母關照下玩耍，玫瑰團紋單襖將胖乎乎的小手小臉襯得玉雪粉嫩，大人們說話，她全然聽不懂，隻趴在褥子上用力抬頭，衝著鬥櫃上擺設的鍍銀小馬小狗等玩物“啊啊”的叫。

正屋的門扇大開，如瑾的嫁奩就擺在幾間屋裡，李氏進了屋，瞥見大大小小的箱子散放在地上，屋裡的桌櫃上都擺著各種器物。全套的被褥鋪蓋幾套，春夏秋冬各季裡裡外外的衣衫鞋襪，花瓶銅盆碗筷手爐茶具布匹……小件的東西也是林林總總，擺滿了三間正屋，都還冇有裝箱。

晉王舊宅裡房舍多，藍家人丁少，好多院落都空著，放工具最便利了。進了那院，院裡有兩個照看東西的婆子，紛繁上前施禮。

李氏也曉得如瑾是在開打趣，更加感覺這孩子不幸。不過，幸虧，她明天是受了丈夫所托而來。

如瑾將手中泛黃的紙又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問，“這是倉鈔？”

“你啊。”

“你竟熟諳這個！你家冇有做過食鹽買賣吧？”這回是李氏驚奇了。

李氏驚詫。如瑾無法點頭。

看來她真的是要去看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