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內心俄然鬆了一口氣。蕭綾這陣子得寵她也有所耳聞，按理說，和本身臉孔肖似的宮嬪得寵以後，她該放心纔是，可不知怎地就是放心不了。直到此時現在瞥見蕭綾飛舞的裙襬和柔韌誇姣的腰肢，以及顛末禦座前成心偶然投出的纏綿目光……她的心，纔算是放下了。

不過，大抵是怕甚麼來甚麼，琴鼓之聲告一段落，宮娥們團團扭轉慢下來，裙襬如花散落的時候，外頭響起一陣清麗的歌聲。

天子卻遲遲不開口，彷彿在思考。一向忍著的慶貴妃胸口微微起伏，明顯是在死力壓抑不滿。不過她倒是將嘴管住了，到底冇搭話辯駁。

不動聲色存眷著禦座動靜的長平王眼睛微眯。蕭綾方纔這一笑，與她之前的甜美張揚俱都分歧，竟有幾分骨子裡透出的清冷，頗像如瑾不經意時透露的神態。並且，大要客氣實則疏離的態度，也是極像。

這是她之前從不會表示出來的和婉，倒讓皇後微微抬了抬眉頭，感到不測。

如瑾當真去看宮娥們手中的三尺青鋒，她們舞得太快，她一時難以辯白那些長劍的真偽。重視到她目光的長平王朝舞場上掃了一眼，低聲笑道：“冇事，都是未開鋒的。”

“本來是她……”有人麵色凝重。

皇後一向保持著崇高的淺笑，在蕭綾暴露臉孔的一頃刻，她正在舉杯給天子敬酒，行動略停了一停，以後便統統如常了。如瑾佩服她的涵養，或者說，是城府。

媛貴嬪笑道：“如果想讓她留在這裡，天然要晉到夠資格的位份了，隻不過，跨度大了些。”

寧貴嬪神采非常欠都雅。

最後就聽天子說：“寶林，從六品，就晉為秀士吧。”

“賤人！”有人低聲咬牙。

蕭綾磕個頭，盈盈起家，含著淺笑朝禦案走去，步步生蓮，婀娜萬千。到了跟前，不等天子說話，她先持壺給倒了一杯酒敬上，笑道：“皇上若喜好方纔的舞，就請滿飲此杯。”聲如鶯囀，柔得滴出水來。

大多人當即支了耳朵諦聽。蕭綾本身直接問了：“皇上要晉嬪妾的位份麼？您想賞甚麼位份呢？”微微偏頭，她用烏溜溜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看住天子。

殿上諸人都被彆開生麵的劍舞吸引，停了觥籌。不過，跳舞再好，後妃們更在乎的還是天子的反應，見他也被劍舞吸引了重視，便更是留意舞姬們的身材麵貌，提心揣測考慮著，怕再出一個蕭綾。

看到對方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含著不測與熱切的目光。

“水晶簾開通月滿，蒼茫雲海碧水天，長風靜夜，思遠道，意綿綿――”

如瑾鬆了口氣。不過，立即聽到長平王用更低的聲音說，“但用來殺人也充足。”

本來是劍舞。以是纔會有鐵器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