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這批人接踵告彆，幾個幕僚留下來，又出去另一批人，此次籌議的就是出征的軍中事件了。從隨軍的大小將官的品性脾氣，到行軍佈陣大抵的思路，乃至輜重糧草，以及和京中兵部、都督府周旋扯皮的事件，非常龐大，一世人直籌議到亥時。

……

如瑾下了軟榻，幾步走到了他麵前，伸開雙臂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也不說話，就那麼抱著。

那是超出於餬口依靠之上的，心靈之間的切近和伴隨，不管相互身在那邊，都曉得在某個處統統一小我，現在也在念著本身。

如瑾的聲音像是窗外透進的月光，清而冷，“如果宮裡那位身材仍然安康，朝中局勢不會是現在如許的一潭渾水，王爺再如何鶴立雞群，何氏一族也不會反得這麼早。現在王爺未曾掌控全域性就倉促帶兵出去，火線敵強，火線不穩，實在讓人冇法放心。如果再緩一些時候，等王爺在朝裡站穩了腳根，何氏再如何折騰也不敷為懼。”

烏黑的玉輪懸在半空中，離美滿還差了一小塊，纖雲四卷的夜幕清透如水，如瑾站在窗遙遠眺好久，直到吳竹春帶著丫環們捧了巾帕寢衣等物走上樓來服侍，才從寂靜悠遠的深思當中回過神來。

如瑾簡短地答覆著，不敢再說太多話，因為鼻頭已經發酸了，她怕一不謹慎被他發覺。

“阿宙，明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過了一會，她在他懷裡低低地說。

“是啊，拚機變，天下間有幾人能超出我們王爺呢？”如瑾還記得當年除夕前夕的燈下對弈，長平王氣定神閒穩坐中軍帳，從起手就安插下了讓她退無可退的營盤。

“明日過節，將藍侯爺和夫人都接到府裡來吧，一家人在一起熱烈些。”

外廳的四方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說是宵夜，實在和正餐也相差無幾了，菜蔬魚肉樣樣俱全，概因長平王這兩日繁忙非常，廚房裡不敢怠慢，隨時揹著抵飽的吃食。

隨軍的謀士各抒己見，世人一起籌議出京後的攻守之法，如瑾在誹謗一聲不響地聽著，越聽越明白局勢並不悲觀。天子“病”發得急，朝中不穩，各處的封疆大吏也各懷心機，官方災情未曾措置完整，這時候俄然鬨起兵器來，實在是大傷元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