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園一片花圃裡圍了幾小我，木雲娘和李婆子蹲在地上用木棍翻動甚麼，另有幾個雜役婆子在挖花根。那是幾叢玉簪花，春季裡剛開過不久，此時氣候轉冷已經枯萎了枝椏，近期就該剪掉枯枝的。

砒石，那是製作砒霜的東西！

如瑾持續與母女兩個周旋著，半晌過後，見她們還是圍著這話題打轉，再無其他企圖了，便垂垂減了談性，最後端起茶盅。

祝氏和身邊幾個管事相互看看，都是一頭霧水，待要再問，如瑾道：“帶路吧，一起去瞧瞧。”

她腹痛的事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宮裡朝裡早就傳開了，另有很多人說是因為她殺孽太重而遭了報應，威遠伯常日交友甚廣，就算現在受了永安王的扳連被很多人冷眼相待，但畢竟也不會對到處傳開的事一無所知。

淩慎之說：“是顛末特彆措置的砒石，現在還不知是摻了甚麼東西出來，但表麵和毒性都有了竄改，難怪好久未被人發覺。”

小丫環迫不及待回稟：“找到藍主子中毒的啟事了！”

“如何回事？”祝氏皺眉。

祝氏怒瞪她：“冇深冇淺的亂嚷甚麼，驚了主子你有幾條命可賠！”

如瑾看她們神采凝重，曉得是長平王給她們施了壓，遂問：“有端倪了麼？”

正說著，一個小丫環從後園方向慌鎮靜張跑過來，老遠就喊著“找到了！找到了！”

木雲娘墊了帕子取出一顆小石，放到地上，順手撿了一塊石頭砸下去。小石碎裂成更藐小的石頭粒子和粉末，鮮明可見那些粉末並不是灰玄色，反而有些晶瑩顆粒，淡紅的色彩。

將這等毒物埋在花樹底下……她還用著這些玉簪花製成的梳頭水呢！

海夫人立即站起告罪：“看我們這些不知深淺的，隻顧著說話，忘了藍妃還在病中，擾您歇息了。我們這就告彆，他日再來看望。”一麵讓隨身的丫環端上一個錦盒，“裡頭是我找來的安胎方劑，好幾樣呢，您如果用得著，能夠讓太醫幫著看看，看有冇有合適您體質的。彆的另有一些藥材補品，已經在外頭卸了車，轉頭您看有冇有能入眼的。”

威遠伯海夫人帶著女兒登門求見，說是聞聽如瑾孕中腹痛，前來看望。

受了這很多日的折磨，她比誰都想看看到底是如何中的毒。碧桃轉頭往外院跑：“奴婢去叫淩先生！”

海夫人當即便說：“藍妃身材不適，莫非是為王爺擔驚受怕的原因？要我說您實在不必如此，王爺天縱英才，遲早能將那些遼鎮的背叛一舉拿下，到時班師回朝天然頗得人望，至於淮南和魏地，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但我們伯爺說都是不敷慮的，遲早要安定，您儘管寬解便是。說不定腹中小世子出世之時，天下已經承平了！”

“到底比我們家裡強太多了，我那邊就少幾個經心的主子，弄得我夜裡睡覺還著了涼小染風寒，乃至傳聞藍妃身材抱恙都冇能及時來看望，真是失禮至極。這兩天好利索了纔來拜見，您千萬彆見怪。”

祝氏變色：“這！”

如瑾總算聽出了端倪。這母女倆原是為自家擺脫來了。

外院掌事的將動靜彆離稟告給長平王和如瑾，長平王沉吟一瞬，命人將之擋在門外，就說側妃身材不適見客。如瑾卻叫吉利把回話的人攔住，去跟長平王說：“海家自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本日身材不錯，叫她們出去講兩句話，也都雅看她們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