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娘看了看流珠,流珠無法點首,佟娘內心悄悄叫苦,卻也隻得應下。她拿了流珠給的衣裳拜彆以後,廳內隻剩這繼子與繼母,流珠看了眼他,一笑,道:“子期這娘子,一時半會兒是找不著了。如果果然能找著,那必定是極好的。”
流珠冇說話,兩人相坐無言,幸虧此時憐憐過來了,說午膳擺好了,叫兩位去用膳。這是徐子期返來後,在家裡吃的頭一頓飯,隻是流珠早前未曾獲得動靜,以是這飯也冇如何好好籌辦,不過是家常小菜。
流珠暫擱碗筷,應對道:“是,剛纔還跟瑞安說呢,叫他好生籌辦。那蔡氏散館名聲極好,很多人家擠破頭要進,收徒也非常嚴格。年後仲春初,蔡家館有測驗,隻取前二十人。”她冇有將佟娘約莫有後門的事兒說出來,一怕徐子期惡感,二來,也怕徐瑞安鬆弛。
四喜回想一番,道:“與阮二郎很合得來呢。二人都是出了名的喜好尋花問柳。”
佟娘一樂,低聲道:“哎呀,娘子放心,兒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說動郎君,令他說出至心話兒。”
徐子期頓了頓,溫聲道:“散館裡多數未曾招太小娘子。你若想早早識字,丫環裡有識字的,叫他們上點兒心,教教你便是。”
佟娘趕緊起家,道了萬福,隨即麵上堆笑,對著流珠道:“阿郎真是模樣俊,身板壯,另有軍功在身,阮二孃不必愁了,妾必定給他尋個極好的。”她又對著徐子期笑道:“卻不知阿郎喜好甚麼樣的小娘子?”
那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看得阮流珠少見的不安。徐子期劍眉微蹙,收回目光,對佟娘正色道:“鄙人所說的,並不是打趣話。佟娘子,你便按我說的去做。”
自打來了汴京後,這一出出連環套,一幕幕八卦陣,實在迷亂人眼。阮二郎此番脫手挑釁,流珠不想再被動捱打,隻想也給他設下騙局,讓他吃番苦頭,也讓那馮氏栽個跟頭。如果此時阮二郎有把柄奉上門來,天然再好不過了。
那男人在流珠邊上掀衣坐下,大喇喇地拿起茶杯,眯眼道:“這便是來給我說媒的佟娘子?”
徐子期似笑非笑,摩挲著指間扳指,道:“我爹出征在外,二孃不也在家裡待得好好的?諸項事件,都摒擋得極好。爹去了今後,二孃還說要賴著我,這不是做孀婦也甘心嗎?如果找不著二孃如許忠貞賢惠的,我便不娶了。”
佟娘眼睛一亮,嗬嗬笑道:“哎喲,這但是有錢也買不來的東西,謝過娘子,謝過娘子。”頓了頓,她又道:“大郎既然返來了,不知可便利見一見?好讓妾內心有個底兒。”
徐快意是個極其聰慧的小女人,流珠曾聽奶孃說過,說凡是教過一次的字兒,快意都不會忘。她小小年紀,便能靠著偏旁部首舉一反三,猜出很多字的讀音和意義,更是教人驚奇。
佟娘道:“先前去過魏府,剛好見過這小娘子。這娘子長得嬌美,脾氣開朗純稚,愛笑愛說話,很討人喜好。”
流珠緩緩道:“這可不好。女兒家的婚事,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卻不知那魏九娘是個如何的性子?”
四喜抬高聲音,道:“阮二郎與禮部尚書家的魏九娘即將訂婚,但是娘子也曉得,這阮二郎日日偎紅倚翠,那邊是個循分得下來的?國公夫人叫他剋日誠懇些,他倒是不往窯子裡送銀子了,但是奴傳聞,他府上有位喻小娘子,曾與阮二郎有口頭婚約,一心要嫁阮二郎,但是夫人卻推說是打趣,一向吊著喻小娘。這小娘子長得好,阮二郎也喜好與她靠近,每天往她屋裡頭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