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跟在眾貴女身後,及至那球場,但見那場子煞是寬廣,平望若砥,下看猶鏡,非常亮光。場周立著麵麵繡旗兒,倒是來計分用的,至於場邊的弦鼓,均是備作掃興。
傅辛細細察看著她神情竄改,而後微微勾唇,完整鬆開了她,拍了下她的不便處,並道:“走,看朕打馬球去。你也去換衣裳罷。”
流珠思及己身,自嘲似地一笑,轉而將精力集合於麵前即將收場的比賽。鼓聲如若春雷般喧但是起,小娘子們之間的比賽倒是和緩多了,不必郎君那般狠惡,流珠攏共隻傳了一回球,其他時候便在內裡亂晃。她也算榮幸,雖隻傳了一次,可魯元接到她的球後直直射門,球兒飛旋著頂入小門,引得世人一陣喝彩。
因貳心有鬱氣,不免動手粗重,又見阮氏一聲不吭,隻側頭受著,官家這內心頭更是不利落。他側手一拉,自那春凳下的小屜裡頭取出了根細鞭。流珠一望,暗自心驚,傅辛抽身而起,低低笑著,抬手打了兩鞭在她背上,終是令這小娘子哀吟而出。細鞭至出,皮開而肉綻。桃花兒緩緩飄落,墜至烏黑頸背處,與那傷口普通粉豔。
阮流珠胸脯飽滿,雙腿苗條而健壯,獨一纖細的處所便是腰。阮宜愛備下的褲兒裡,她比來比去,總算找著了一條能及至腳踝的,但是待上了身後,那褲兒上麵窄的部分雖不算緊,但從旁人看來,相對這個朝代來講實在有些緊身,令流珠感覺非常難堪。
但轉念一想,流珠也明白:當代與當代卻也大為分歧。在當代流產,並不是毀了一小我平生的大事,而在這當代,對於土生土長的徐*而言,那跟出息儘毀也差未幾了。她勾引薛微之吸服阿芙蓉膏,也令得薛微之當場出醜,說不定今後還能夠死在這東西上,或許……也算公允?
男人低低笑著,大手迫著她低下頭來,然後非常輕柔地吻起了她。輕碾軟磨間,官家雙目半闔,彷彿極其垂憐,而流珠卻睜著眼,眸中一片腐敗,隻在心底暗想道:這男人夙來急燥,又因怕被人看出馬腳而很少吻她,床笫之間時亦全然不顧她的感受,而現在卻這般和順,隻怕是有又甚詭計狡計罷?
傅從嘉又給徐子期傳了很多次球,徐子期都當機立斷,抬臂射門,然每次都被官家猛地攔下。場渾家人都知他技藝不凡,可他偏生進不了門,打了好一會兒後,傅從嘉一隊總有有人擊入了球門,拔得一籌,獲得了一麵繡旗。
馬球打罷以後,傅辛心中雖有不豫,麵上倒是龍顏大悅,領著一眾臣子貴女,轉至桃花開得恰好的一處寬廣園林的空位上,設下宴席,賜下禦酒。阮宜愛不堪酒力,隻喝了幾盞,便有些發暈,由宮婢背上小轎,晃閒逛悠地回了浣花小苑,而官家心有戾氣,便想著要宣泄一番。
舞女上了鏡般的場子,不畏春寒,隻著薄弱絲裙,款款舞了一曲《涼州詞》,博得世人喝采。少頃過後,官家上馬,說了些場麵話,而後便令臣子登馬入場。流珠把眼一看,倒是分作兩幫,一派由官家引領,上麵跟著薛微之、阮恭臣、傅從謙等,而另一麵挑大梁做隊首的則是傅從嘉,身後的高頭大頓時,坐著的則是眉眼漂亮而帶著殺氣的徐子期,及頭戴薄巾的金玉直等。據聞官家所挑的,均是打馬球的妙手,先前考校了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