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低笑道:“首要還是我臉長得不錯。”流珠聞言,笑著推他一把,這才攆了他去宴上吃酒。徐子期這一去,便不得不與世人觥籌交叉,應酬一番,雖說內心有些不耐,卻還是要在席間待著,而那阮鐮,則神情怏怏的,也不似平常那般愛湊在官家身邊,喝了幾盞酒後,便推說身材不適,想要回屋裡頭歇著。
流珠卻笑了笑,凝聲說道:“還請阿郎代兒謝過。隻是兒隻在這裡過一夜,明兒上午就要出發回京,親戚裡遠走的遠走,出征的出征,兒實在想和親戚後代們多待上一會兒,還請官家包涵。官家這幾杯酒,兒且先欠下,今後再還罷。”
徐子期沉聲道:“二孃給我那小褲兒,剛纔不知翻滾到哪兒去了。”
流珠噙著絲和順的笑意,緩緩伸了玉指,香軟的指腹自他那美人尖兒開端,不住下滑,滑過他那渾如刷子似的劍眉,纖長稠密得跟女孩兒似的睫羽,再至高挺的鼻,微抿的唇,悄悄滑動的喉結……手指剛停在那分外堅固的塊塊腹肌上,便被男人倏然鉗停止段,但見那人也不睜眼,但低笑著道:“二孃如許饑渴難耐,我那裡敢放心走?且先讓我歇上數息,一會兒再讓二孃歡愉。”
流珠啐了一口,道:“彆找了,從速穿衣裳走人。”徐子期卻犯了率性,死活賴著不肯動,流珠拿繡鞋翹起的尖兒去勾他,二人又鬨了一炷香的工夫,徐子期這才勉強穿戴整齊。流珠剛拾掇完地上散落著的衣物金飾,拚集著挽起鬢髮,便聽得門外響起了一陣篤篤扣門之聲,徐子期挑了挑眉,疾步半隱到屏風前麵,而流珠心上稍提,緩緩開了門,便見魯元公主一襲水紅羅裙,手中拿著檀香折木小扇,手邊則攏著兩個孩子,一胖一瘦,恰是徐瑞安與徐快意。
那小寺人冇想到她直接回絕,微微有些噎住,隨即有些獵奇地抬起眼兒,竟不知該說甚話兒纔好。流珠一看,又見他春秋尚稚,猜他是進宮不久,便語氣放柔了些,溫聲道:“不必驚駭。你且直跟官家回稟,官家……向來好說話,不會苛責於你。連帶著兒剛纔這話,你原本來本地奉告他便是。”
時候確切不早,二人隻好都自池子裡出了來。因方纔上半身一向露在水麵以上,流珠頭髮倒未曾全濕,隻草草拿玉釵挽了,便穿好了褻衣外衫等。再轉頭看徐子期,這傢夥卻剛擦完了頭髮,頗不知羞地赤著身子,在池邊叉著腿半蹲著,時不時劃拉下水,流珠不由挑眉笑道:“你在尋摸甚物?”
離鸞照罷塵生鏡(二)
可誰知他才進了本身院子,正要喚人來服侍,便見麵前一女提著燈籠,立在半明半暗之間,溫聲說道:“兒有幾句話要同國公說,不會叨擾太久。”
阮鐮見了她後,稍稍一怔,似是過了會兒才認出來,便屏退下人,略顯倦怠地擺了擺手,隨即有些不耐隧道:“為父偶感風寒,略為倦怠,二孃如有話兒要說,且長話短說罷。”
徐瑞安剛掉了牙,嗑瓜子兒非常不便,徐子期搬了個板凳,正給他和快意磕開瓜子,捏碎核桃。流珠聞得魯元之語後,對著徐子期點了點頭,這便半掩門扇,跟著魯元入了花葉富強的小園裡頭。
言及此處,她又冇出處地有些鼻間發酸,便倚到他健壯肩頭,溫聲道:“倒也不想做出那哭哭啼啼的羞態,但一想到再過幾日,憐憐嫁人了,*出海了,你也上疆場了,快意和瑞安白日也都待在散館裡,隻剩兒一個,孤孤傲單的,實在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