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垂眸,眼兒微微眯起,又想道:其中古怪,想來傅辛必不會看不出來。至於這馮涼卿是真叛國還是假投敵,最後能不能昭雪,馮家又會不會是以而垮台,全都要看傅辛的意義了。
傅辛似是有些漫不經心腸唔了一聲,隨即闔了闔眼,又說道:“如果那些官司,與阮鐮也有牽涉,就再好不過了。”他說著,目光又緩緩落在了流珠握著他胳膊的手上,隨即嗤笑道:“二孃若非到了非求我不成的時候,隻怕連一下都懶得碰我,那就莫怪乎我常常逼著二孃求我了。”
徐子期命人從馮涼卿身邊偷出了手劄來,又對馮涼卿加以威脅。那馮將軍本覺得他要置本身於死地,未曾想那徐子期卻溫言溫語,款款說道:“阿郎莫要錯愕,我之以是拿了這信出來,實是受官家所托,讓二郎做出一回反間計。”
馮涼卿點了點頭,但又稍稍蹙眉道:“你莫要一口一個妖女,她也不過是平常小娘子罷了。若非身不由己,有哪個小娘子情願身赴疆場的呢?”
馮涼卿的脾氣,流珠非常清楚,但是現在傳聞這報酬了敵國女將而叛逃,卻很有些半信半疑。馮涼卿戍守邊關多年,未曾出過火不對,雖說愛好女色,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按理說來,不大可無能出這類置家屬於不顧的混賬事兒來。再說了,此人甚麼仙顏小娘子冇見過,上了疆場,卻為一個異國女子而拋家棄國,實在有些古怪。
公然,待到雨歇雲收以後,男人半眯著眼兒,狀似慵懶地摸著她小腹處,也不知在想些甚麼,流珠考慮以後,又開口問道:“眼下坊間百姓,京中朱紫,都在議論封家表哥之事,卻不知官家是如何一番心機?”
那馮涼卿心生疑慮,又聽得徐子期沉沉一笑,打著釘板的黑靴鏗然作響,口中則道:“我曉得,那妖女送了幾次信來,說甚放棄家國大恨,要與阿郎一同歸隱故鄉。我也曉得,馮將軍心胸家國,必不會如此。但是從眼下這般景象看來,那妖女,必定是一門心機地喜好大將軍了,對不對?”
流珠瞪了他一眼,乍然收了手。傅辛笑了兩聲,轉了話題,又道:“傅朔那小子的信傳過來了,出海皇商,統統順利,算算時候,過年時候,便能返來了。”
這一日,馬滑霜濃,北風肅肅,那雪花兒便如白鶴仙羽普通,沉沉而舞,幾欲迷眼。流珠披著大氅,疾步踏入理政殿側,才緩緩伸手,抖落大氅上未化的雪,便被身後之人乍然攔腰摟住,吃緊扯到了榻上。那人但將兩條白生生的長腿扛到肩上,埋首在桃源密處,輕吮緩挑一番,待得濡濕以後,方纔挺身而入,這可實在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