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恭臣心中不快,雖不肯在此事上膠葛,鬨出費事,卻到底不甘,便問道:“那人是誰?我惹得起惹不起?”
傅辛聞言,沉默半晌,哈哈大笑,隨即慨然道:“你看的通透,也是功德。”
這代流蘇與阮流珠名字類似,身形附近,一雙眼睛都是帶點兒褐色,帶著點兒剛,也帶著點兒柔。最關頭的是,比起阮流珠那讓人隻敢遠觀的氣質,代流蘇但是香香軟軟,靈巧共同得很,讓徐道甫迷了心竅,把錢全都投出來了。
阮流珠和他分房而睡,和他不冷不熱,他便去代流蘇那邊尋安慰。
流蘇娘子躊躇一番,嬌聲道:“是四廂軍副都批示使,徐氏道甫郎君。至於惹這一字,奴奴初來乍到,那裡曉得很多?向來都按媽媽的端方行事,隻曉得服侍好郎君們,千萬莫要出了岔子。還請大郎寬恕則個。”
凡是有兄弟二人,娘老是對弟弟偏寵些。國公府家大業大,既然有哥哥阮恭臣在朝為官,馮氏便不想讓小兒子良臣受這份罪。恭臣,那是恭敬的臣,良臣實乃良辰,看看良辰美景便是。
阮鐮和馮氏當初也如傅辛和阮宜愛這般,是話本裡恩愛伉儷的原型,可誰知半路殺出了個連氏,生了個女兒阮流珠。恩愛伉儷幻滅了,京中人便把臟水都潑到了連氏身上。有那麼一段日子,另有些酸腐文人寫諷詩呢。
他將流珠環得更緊了些,沉聲道:“你不能有孩子,是朕對不住你。但從嘉和從謙等人的娘,早藉著宜愛的名頭,打發走了,現在都不在人間了。你好生待他們,他們必不會忘了你的恩德。你便老誠懇實地陪著朕,今後定會讓你名正言順地來朕的身邊,保管讓滿朝文武都挑不出刺來。”
柳鶯還未顯懷,脾氣卻顯了出來,整日吆五喝六,非常難服侍。徐道甫對柳鶯的興趣又減了下來,恰逢南妓來了都城,便被同僚們拉去見地見地。這一見地,還真讓徐道甫找著了個寶。
流珠被徐道甫的嘴臉噁心得心灰意冷,對傅辛的恨意更是多了一分。如果真喜好,必會心疼對方,那裡捨得對方受這份委曲?
阮恭臣被家裡那財迷母老虎榮十八娘膈應得不可,內心儘是怨氣,聽良臣說到這境地便也不好推讓,由代流蘇領著,上了小閣樓。熏香淺淺,絃聲悠悠,再有這盞中美酒,紅酥小手,阮恭臣挺著的脊梁便垂垂軟了,勾著那代流蘇的臉,醉聲道:“這張臉生得好。”
“當年我是式微皇子,你是不受家屬待見,乃至不受汴都城待見的國公府庶女。我娶不了你,便巧操心機,給你找了個老縣公,在我看來是分身其美的事兒,你卻恨上了我。我少年心性,隻想著毫不能讓你懷那徐道甫的孩子,便給你下了絕育藥。你在床上疼得暈厥,血流的滿床都是,我曉得後,也嚇壞了。”
流珠歎了口氣,道:“你對兒還裝甚麼?你娶姐姐時已是二十六歲,病去的嫡妻,滿府的婢妾,給你生了那麼多孩子,有兒有女。兒也好,姐姐也罷,一個有國公府血脈的孩子,陛下不需求,也不想要。給兒下絕育藥,絕的不止是兒的孩子,也絕了無窮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