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撕破臉皮不顧體統的和表哥大吵大鬨,順勢再把老夫人也罵上,讓表哥一怒之下休了你!
周誠囁了下嘴唇,本想說‘這些年辛苦你了’,但是想到崔氏前麵的詰責,麵子上又有些下不來,咬牙道:“這些並不是我強求你做的!”言下之意,是你樂意,怪我嘍?
“那你想做甚麼?”周誠一驚。
“周大人,我十五歲嫁給你現在整整十三年。家中有繡娘,可你一句穿不慣,這十三年來,你統統衣物都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縫的。家中有廚娘,可你脾胃衰弱,這十三年來,我每日摸黑起床,給你熬粥。四千餘天,從未間斷。
江鶯策畫的挺好,但是,崔氏卻連眼風都冇挑她一下,隻悄悄的看著周誠,“這麼說,老爺也同意她穿大紅色?”
崔氏緩緩開口,“敢問老爺,這大紅料子但是你替江姨娘選的?但是你同意她穿大紅?”
眸色安靜,無喜無悲,也深不見底。
周誠冇臉說,不代表江鶯情願瞞著。
周誠大怒,“甚麼叫令堂?那是你婆母,你如何敢如此稱呼?另有稱呼我為周大人又是何意?你是不是瘋了?”
是啊,你才曉得?我早瘋了,被你們活活逼瘋了!
一片沉寂中,崔氏緩緩開口。
薑悅一下捏緊手指,她彷彿猜到崔氏要說甚麼了。她想勸崔氏沉著,必然要想清楚,千萬彆打動。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如果這是玨姐姐沉思熟慮的成果,自已這一開口,必定會突破她積累好久的勇氣。那不成了幫倒忙?
崔氏的目光很安靜,她是真正端莊和順的人,即便怒到極致也做不出咄咄逼人的態度。
你不喜好豪華,我就從不消超越五兩一匹的料子,也從不買標緻刺眼的金飾。你不喜我應酬,我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十三年間連逛鋪子的次數一隻手也數的過來。你讓我端莊,隨便哭笑都不答應,活活把自已弄成個木頭人。
崔氏冷冷的看著他,“周大人,您放心,您做得出那種卑鄙事,我卻說不出口。我隻是提示您,今後休要拿這個藉口來熱誠我,包含令堂大人,也請您轉告!”
還是靜觀其變!
但是就是這類湖水般溫馨的目光,卻讓周誠有種說不出來的壓力,他不甘逞強的瞪歸去。
崔氏嗬聲輕笑,早就冷透的心,現在完整僵成一塊石頭。
妾室不能穿大紅,本朝禮法早有規定,而他卻知法犯法!
崔氏停頓了半晌,抬手理了理鬢髮,像是在措詞又像是在清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