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吃緊的拉住她的手,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他來了,你會去他身邊嗎?”
王軍將至,遠處颯踏而來的軍隊,像一層烏壓壓的雲,朝慕若淮逼近,他走出地堡的第一戰,便是如許節節敗退,他轉頭看騎在頓時的蕭驚寒,他安閒淡定的批示著兵士,臉上不見涓滴慌亂,乃至連肩頭的毛領,都是整整齊齊的。
他被這支箭的力道帶的從頓時翻滾下來,方纔還威風凜冽的將領,現在在雪地裡一翻滾,便是蓬頭垢麵的狼狽。
竟敢在他傷口上撒鹽?
“我本就是要被你們殺的人,找死又如何樣?有本領,你就隻來殺我,彆連累其彆人呀!你公開裡磨的劍,饑渴難耐,猖獗的想飲血吧?
“敢傷朝廷命官者,誅!”
開初他見蕭驚寒,想要與他一戰的鎮靜,很快就變成了忐忑,鎮靜,乃至到最後,帶著一絲驚駭。
——
蕭驚寒清冷森然的嗓音,比凝凍在屋簷下的冰還冷,慕若淮拔出肩頭的箭矢,本籌算與蕭驚寒一戰製敵,可他第一次與蕭驚寒交兵,就認識到了他的可駭。
冰雪仍未溶解,一場烽火過後,本就破敗的秀州,顯得更加脆弱,巍巍的城牆上,都留下了黑煙和洞口。
言豫被慕晚吟攙扶著,走回疫區,他跟慕晚吟心中,大抵都是一樣的震驚。
吼怒的如同獸鳴的北風中,慕若淮的箭矢在她麵前斷開,一道從她頭頂穿過的箭羽,帶著雄鷹破空的氣勢,狠狠穿透了慕若淮的肩膀。
嚴肅又莊嚴,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勢,震驚六合間,慕晚吟即便不轉頭,也曉得是誰站在她的身後。
“宸王?護國的戰神宸王嗎?”
慕晚吟替言豫取出箭頭,清理了傷口,包紮的非常謹慎,還讓他從速喝了藥,“抱病還未病癒,你這傷又重,這幾天在病房裡躺著,藥我奉上來,你哪兒都不準去!”
他們來了疫區多日了,這裡的百姓固然感激他們,卻並不似敬佩蕭驚寒普通,乃至慕晚吟救了那麼多人,在他們心中的職位,也比不上蕭驚寒隻過來走了一遭。
可帶著軍士的呈現,卻讓世人都有了信心。
可她卻從未體味過,傷筋動骨,那種射進身材裡的疼痛,或許……會很刺激?
“但是……”
“傳聞來的不是甚麼國公,是宸王爺!”
這大抵是隻要蕭驚寒才氣做到的。
“是他呀!那城門口另有他的雕像,路過都得去拜一拜的呢!”
“嗬……”
慕晚吟的嗓音悄悄響起,言豫心頭另有些沉重,被她扶上樓的時候,他細心察看,發明蕭驚寒的眼神,成心偶然從慕晚吟身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