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不敢再說,蕭驚寒卻對他很瞭然,“本日是顧朝惜先在外設局,你入宮討情,纔會領到這份旨意?”
她看到他打了皇叔,不罵他,不說他有多忘恩負義,不對他絕望嗎?
他癡頑了,蕭驚寒是常勝將軍,十來歲便封親王,朝中大小事,能有甚麼事他想不出來的。
“可我……”
可當他放動手裡的公文,就能發覺到獻文帝身上的帝王之威。
因為,他捨不得言豫!
——
蕭驚寒曉得,他如果不遵旨,言豫就要受罰。
慕晚吟捨不得蕭驚寒,卻也隻能看著他被言豫守著,回宸王府去。
獻文帝教他的時候,是很用心的,經常讓言豫感覺分裂。
柳茹做他的老婆,氣力微弱,跟他從大週一起而來,又坐上了宣平侯的位置,這才為他本日基業鋪路。
慕晚吟強忍著眼淚給他拿藥,“先吃一顆,穩定氣味,回府以後療養,我……”
他在他麵前,太老練了些。
也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嗎?
獻文帝臉上並無太多神采,隻是眼底的一分狠辣,便讓人感覺驚駭。
言豫臨走時到慕晚吟麵前,張口想解釋些甚麼,可慕晚吟隻是淡淡說,“阿豫,我明白你的。”
言豫回宮之前就想過,父皇會很歡暢,可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言豫還是感覺諷刺,又肉痛。
言豫暴露怠倦,叩拜獻文帝以後便辭職了。
言豫是心疼蕭驚寒的,蕭驚寒一樣心疼言豫。
蕭驚寒受完杖責,被慕晚吟扶起來,她擔憂的話還冇出口,他便喘氣了一下,“無礙,隻是皮肉傷。”
她就不信,柳茹還能從棺材裡跳出來!
他的位置,絕對,不能是蕭驚寒來坐!
她真的明白他嗎?
她可不喜好,他這眼裡還惦記取彆人的眼神。
可她又強勢的太可愛,哪有男人一輩子隻守著一個女人的?
他最恭敬的言婉兒的兒子,他的親侄兒,他如何捨得看他方纔複位,當場位不穩呢?
言豫陪著蕭驚寒回府,蕭驚寒也是沉默的,他不焦急療傷,也不焦急跟他說話,眼神當中更是冇有一絲指責,倒是叫他看出些心疼。
這就是慾望!
蕭驚寒沾著血的手,覆蓋在她凍的泛紅的手背上,很多話都在不言當中。
言豫怔楞,“皇叔安知……”
言豫心有更加難過了,他好不輕易開口問了一句,“皇叔傷勢……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