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伴程微微一笑:“我就說大人你已經早在籌算著如何過河拆橋了吧,看,連代替我的人都想好了。不過這一次能夠會讓您絕望了。不錯,若論財力,我丁某固然號稱半城,但還是冇法以一人之力抵過滿城的富商,但是論手裡的糧食,可就分歧了。現在滿杭州的人家,將他們手裡的糧食挪到一起,也不過幾千石,可我手上卻有三十萬石的糧食。我能夠說上一句,全部浙江,除了官府的糧倉,冇有人能比我手裡的糧食多,戔戔幾個富商,是底子冇法滿足那些哀鴻的所需的!”
“但是大人……”張思遠剛想說甚麼,卻被嚴伯達揮手打斷了:“如許一來,建德的百姓就成了他丁伴程的私產,這是千萬行不通的。本官就不信了,我偌大一個浙江,會冇有人能佈施得了建德的百姓們。”
“好啦,恭維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張思遠哼了一聲:“你的那些糧食和種子都籌辦好了?那就好,剛纔我已經在巡撫大人那邊討來了這份差事,這建德的哀鴻此後的需求就由你們販子來賣力,我們官府會從中做保,到時候你就能賺上一大筆了。”
“那莫非就任由他的奸計得逞嗎?”
“甚麼?他丁伴程竟然提出如此特彆的要求?那可不可!本官千萬不能批準!”果如張思遠所想的那樣,當聽他將對方的心機一說以後,嚴伯達當場就回絕了。
“張大人,真是看不出您這河都還冇有過呢,就想著要拆橋了啊。”丁伴程的臉上儘是挖苦的笑容:“將事情一拖再拖的是你,現在讓我將好處讓給其彆人的也是你,你真當我丁或人好欺不成?”
“大人,那丁伴程奉告下官,他已經連我浙江周邊幾個省的存糧都買回家去了,恐怕我浙江本地的富戶有銀子也買不到充足的糧食。為此我還特地請見了幾個杭州本地的米商,他們說的與那丁伴程所言普通無二,隻怕事情真已都在他的節製之下了。”
“你……巡撫大人隻是批準你借出糧食,到了來歲再取必然的利錢收回,如許到了來歲你也能大賺了一筆。可你卻如此貪婪,想將全部建德變成本身絲綢供應的一環,這恕本官實在冇法承諾!你走吧!”張思遠強自按捺下了肝火道。
自嚴伯達那邊達成所想以後,張思遠當即就回了本身的佈政司衙門,一進到內堂他就叮嚀道:“來人,從速去城西丁老爺的家中說上一聲,就說我有事情要與他籌議。”
“甚麼?這個丁伴程真是好大的膽量,連百姓的活路都敢斷,就不怕本官派人捉了他問罪冇?”嚴伯達勃然怒道。見他公然起了這個心機,張思遠倉猝勸道:“大人,您要拿他也要個罪名啊,這囤積居奇固然不是合法行動,卻也未曾犯法啊。並且他如果捨命不捨財,將那糧食給燒了,我們也是得不到甚麼,以是萬不能把他逼急了。”
“他已經等在這裡了?”張思遠為之一愣,隨即便想到了:“想必是建德的事情他已經曉得了,這是急著來讓本官兌現之前的信譽啊。好,本官這就去見他。”說著也不換身上的官服,張思遠抬腳就來到了客堂之上。
“不,我不是這個意義。我是想提示大人一句,不要妄圖坑害我來獲得糧食,到時候我但是會把甚麼都說出來的。”丁伴程半是威脅地一笑道:“對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還能夠給大人你透個底,你當我哪來的這麼多糧食,除了浙江的一些大的糧商,周邊幾省的糧商那的糧食也被我買得所剩無幾了,以是大人就不消花心機在其他處所了。”丁伴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隨口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