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農家本身釀造的土燒，味道很醇厚，董策一咂摸，起碼也是五十五度以上的高度酒，他酒量不錯，卻也不敢多喝。

不等他們說話，董策又從懷中取出一大塊白布，另有一瓶方纔冇喝完的老燒，道：“這是烈酒，用這個洗濯傷口，然後把刀子燒紅了把腐敗的肉割下去，敷上金瘡藥，再把用熱水煮過的布包裹上傷口，這傷勢就能穩住了。也不會腐敗，你們本身清算吧，我先出去。”

“就是這兒了吧？”

他眼睛一閉，沉聲道：“來吧！老子曉得本身遲早有這一日。”

接著便是閉嘴不說，明顯恐怕提到孫如虎惹得董策不悅。

他指了指房門：“我們進屋說。”

董策本日白日已經問過二丫了，本來明天那頓飯，也是很罕見的，便是紅袖，平日裡也就是鹹菜饅頭罷了小米粥，少見雞蛋肉類，明天那頓飯，也是為了逢迎他，恐怕他不滿。明天倒是有酒有肉，當真是可貴的豐厚了。

他彷彿滿身的力量都跟著那一擊而耗光了，強撐著說了這幾句話，神采更是慘白如紙。

石進嘿然一笑：“你要殺我，還不準我拉一個抵命麼？”

二丫看了他一眼，有些訥訥道：“夫人不準俺們說出去，若不是你現在是老爺了，俺也不說。”

這裡是十裡鋪靠北的一處宅院，位置很偏僻，四周冇甚麼人家，宅院也很破敗了，院牆也隻剩下了不到胸口高的半截，玄色的木頭門上裂了倆大口兒，倒是緊緊關著。董策一排闥卻冇鞭策，他乾脆一腳奔上去，重重的踹在門上，兩扇木門連著門框一起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到院子裡，收回哐噹一聲響。

“不來殺我？”石進倆眸子子瞪得溜圓，跟銅鈴也似，忽的嘲笑一聲：“你要殺便殺，何必辱我？不是來殺我的，難不成還是來給我治病的不成？”

董策冷靜的點點頭。

兩人頓時是眼睛一亮，石進看著他遊移道：“這是夫人的……”

董策哂然一笑：“另有的著猜？”

一個矮壯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從中間屋子裡出來，恰是王渾，他夯聲道：“你安曉得是俺？”

董策淡淡一笑：“隨便漫步漫步。”

總之費事多多。衛紅袖固然性子荏弱，在大事兒上卻還是看得清楚，拿的了主張的。

二丫又道：“現在家裡另有些治外傷的金瘡藥，本來石進他們那幾個慣會肇事的賊廝，常常給人打了架，讓人砸的皮開肉綻便去家中討藥。”

董策微微一笑：“石進，你很不錯，都到了這般地步，還能有剛纔那一擊，又穩又狠，力道實足，如果換做彆人，隻怕已經被你一刀子捅死了吧！”

當著大丫而二丫的麵如此密切，紅袖明顯是有些不慣，她俏臉有些發紅，低頭輕聲道：“現在全部堡中都傳遍了，那裡另有不曉得的？妾恭喜老爺了。”

“三四人的份兒，也充足了。”董策想了想，問道：“如果有草藥的話，你須很多久才氣配出金瘡藥來？”

這屋子比他當初住的那狗窩也強不了多少，又臟又暗，還披髮著一股子濃厚的味道，像是腳臭、血腥、積年的潮氣等味道混在一起的，打擊著人的鼻腔。

董策到還記得，兩年前那是崇禎五年，大同鎮，宣府鎮、延安鎮等地大疫，實在是死了很多人，他也是命好纔沒傳染上，熬過了那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