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節哀順變吧！”董策摸出一小錠五兩的銀子，放在他們身前。

更有著這麼一層乾係在裡頭。

回到蓑衣渡門口，等喬氏和紅袖上了馬車，董策忽的回身，向黃季道：“季叔，有個事兒，不曉得你想不想做。”

黃季明顯興趣不高，低頭應了一聲：“啥事兒？”

霍讓和張七四可謂是一聲貧苦，在邊地刻苦享福，出世入死，倒是活的比乞丐也強未幾少。但是他們身後，倒是比很多人要光榮的多。墳塋之下，挖的是深一丈，一丈五尺見方的深坑，在這個期間，這算是相稱浩大的工程，需求很多人手。用的棺材，乃是厚重健壯的大鬆木做的打棺身，棺材蓋足有半尺多厚，等閒七八個壯棒男人也抬不動，內裡還刷著一層油亮亮的密實黑漆。上麵的墳塋，足有兩米多高，一丈周遭，非常龐大，上麵土壓的瓷實瓷實的。而在墳前，董策還請石工為他們雕鏤了墓碑，墓碑有六尺高，比家裡的院牆還厚，上好的大青石雕鏤而成，上麵寫了他們的性命，平生，職位，戰死之光榮。

而兩天前的大年三十，董策讓人送來了一整頭大肥豬，香噴噴的紅燒肉，熱氣騰騰白生生的大饅頭，敞開了吃，撐死拉倒。月朔淩晨另有餃子，豬肉大蔥餡兒的，一口咬下去，肥的滋滋流油兒，嘴裡一陣噴香。

烈火冉冉，紙錢紛飛，氛圍中充滿了沉重壓抑的氣味。霍讓和張七四的家人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四周世人，也是多數神情莊嚴，有的在偷偷的抹眼淚。

當日在墳前蒔植的鬆樹仍然是一片濃厚的茶青色。因是新墳，土還非常瓷實，並未有甚麼陷落的處所。

在他身後，已經是哭成了一片。

李貴等人把帶來的紙人，紙車馬等都給堆到墳前撲滅了，此中乃至另有一座一丈來高，紙紮的三層小樓。

這番話，讓董策不由得把他重新打量了一番。他抿著唇，神采間儘是剛毅，固然有些嚴峻，一番話說得倒是有條有理。這等神情，竟讓他感受有些熟諳。半晌以後，董策內心發笑：“不過是個少年郎罷了。”

董策冇有回盤石堡，叮嚀幾個仆人把紅袖和喬氏送歸去，他則是策馬去了安鄉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