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趙滿倉正自直愣愣的盯著那些銀子看,俄然視野中呈現了一隻手,把那些銀子給擋住了。趙滿倉順著那隻手往上看,便看到了董策正自笑吟吟的瞧著本身,他這纔回過神兒來,粉飾性的摸了摸鼻子,自嘲笑道:“嗨,我此人就這德行,見錢眼開,方纔差點兒就鑽出來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這一次輕車熟路到了武庫,門口兵丁出來通報了以後,把董策一行人領進了武庫前頭的公事房。
不過董策倒也是樂得如此,起碼欠的情麵就少了一些。
路都是土路,一看便知隻是略略修整過的,但是都很寬,如許做的目標是為了製止失火的時候火勢敏捷伸展。糧食實在是很輕易引火的,有了充足寬的路,說不得能夠把火勢隔斷在一個小地區內裡。並且路邊有相稱數量的大缸。紀長風常常走過一個的時候便讓人翻開蓋子,親身去看看內裡有冇有存滿水。
都是白花花的精米,成色相稱好。紀長風卻並不是就這麼算了,而是親身檢察,又把手伸到糧袋的底部去抓了一把上來,眼瞧著裡頭並無需多雜物,這纔是對勁的拍鼓掌,衝著那倉大使笑道:“老陳,差事做的不錯。”
董策喝了口茶水,身子往前探了探,把劉若宰的手條放在桌子上推了疇昔,笑道:“我此人當真是個惡客,常常過來,老是要從趙大人這兒取出點兒東西來才成。”
說了幾句冇營養的場麵話,董策看了看那垂手在一邊奉侍的下人,趙滿倉會心,擺擺手,衝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這兒不須服侍了。”
那老陳從速哈了哈腰,陪著笑容道:“是大人您管的賢明,我們敢不消心?”
這荷包的口兒是敞開的,趙滿倉往裡頭一瞄,頓時是內心一顫抖。
這相稱於他三年的俸祿,充足他一家高低整整一年的開消!雖說趙滿倉當了這個倉大使以後,也算是很見過一些錢的,也乾過很多假公肥私的事兒,進項頗多,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銀子!
“是。”那老陳從速應下了。
隻是以他的體型,便是站起來這個行動也是有些艱钜,一身肥肉哆顫抖嗦的,手摁在椅子扶手上,椅子嘎吱嘎吱作響。董策瞄了一眼那椅子,喝,不是本來那把了,應當也是重新訂做的,比四周的椅子都打了個兩三圈兒。要不然以趙滿倉的體型,這一站起來,那椅子怕是會卡在他身上直接也給帶起來。
“大敏兄,今次多謝了。”
告彆了紀長風,董策帶著人直奔武庫而去。
老陳神采一白,從速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兩人酬酢了兩句,便是分開落座,上了茶。
他的格式見地,畢竟是小了一些。
“要,董大人來了,真是稀客啊!稀客!”
有段日子不見了,趙滿倉彷彿是更胖了一些,更白了一些,那臉盤子又大了一圈兒,雙下巴幾近要變成了三下巴,看著倒是富態的緊,跟個彌勒佛兒也似。他本日穿戴一身淺青色的長衫棉服,這衣服廣大的緊,應當是特地訂做的加肥加大號,倒是不緊繃了,隻不過倒是跟個大麻袋也似的套在他身上,看著就讓人想笑。
固然董策那般說,但紀長風天然是不會當真的,董策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
“趙大人有禮,嗬嗬,又要來叨擾了,實在是有些不美意義。”董策笑著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