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昀起家,洛庭柯趕緊向他施禮,“有勞宋相了。”
“啊,確切是到丞相府了,”楊皆見他出來,不由汗顏,“但是……但是陛下已經回宮了。”
他手指苗條白淨,那圓潤亮光的福橘被拈在指尖,倒是襯得膚色愈發柔白,“陛下,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先叫了舞姬和樂伶出去奏上一曲,以做解悶?”
洛庭柯獨坐轎中,聽著外頭的喧嘩聲漸歸喧鬨,就曉得丞相府快到了。
――如此钜款,竟用來製作玩樂場合而非用作軍需……的確、的確不知所謂!
宋清昀位極人臣,自是不會像洛庭柯回禮,隻微微點頭,語氣暖和道:“但願這場宴席不會令洛使絕望。”
“既然天子陛下要見哥哥,那就去吧,我先回堆棧好了。”洛雅柯咬了口胡餅,聲音含含混糊的,看在洛庭柯眼裡,自是一番頭痛。
東臨帝不知不覺間坐直了起來,他直直看著那些輕巧扭轉著的舞姬們,眸色沉迷而虛渺,似是墜出神幻境境,“宋卿,你府上的這些個歌舞樂伶,可真是……妙啊。”
“宋相言重了。”
洛庭柯歎了口氣,“那就如許吧,勞煩楊統領了。”
宋清昀倒是涓滴未受影響,他眸色清正,執杯輕啜著美酒,薄唇悄悄一翹,暴露抹淡淡的笑意,“謝陛下獎飾。”
洛庭柯勉強壓抑住內心想要暴走的打動,在金燦燦的金磚空中上跪了下來,“洛中洛庭柯,拜見陛下。”
“去茅房。”
這話一出,宋清昀還能有甚麼不明白的呢,他放下酒杯,遙遙拜了一禮,“勞陛下顧慮,統統尚好。”
“多謝陛下掛記,臣受命而來,不敢言累。”
丞相府管家籠著袖子,不吭不卑的衝著他行了一禮,“楊統領,宋相讓小的知會您一聲,陛下和他去宮裡了。”
楊皆望向洛庭柯,彷彿是在收羅他的定見。
她快走幾步,將金元甩到腦後,不一會兒就晃過了垂花門,往中庭方向去了。
洛雅柯倒是不曉得自家哥哥內心的無法,顧自道:“不過得派小我送我歸去,我不熟諳路。”
東臨帝眉峰一挑,“如何,陪朕談天讓你感覺悶?”
洛庭柯先是被東臨國用金子當磚塊的豪氣給震驚了下,等他目光掃過了整座大殿,在腦筋裡快速計算了通所需銀子後,他感覺心顫的更短長了。
“你叫甚麼名字?”東臨帝的聲音一下子就變的溫和了下來。
那名瞧著弱質纖纖的舞姬微微張嘴,悄悄道:“奴名折柳。”
洛庭柯麵上神采倒還是如常,點頭表示體味後,就重新坐回了肩輿裡。
雅柯這丫頭,如何能夠一邊吃東西一遍說話呢,胡餅渣都噴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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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麵上有水廊高跨,凹凸錯落的盤曲蜿蜒,廊柱之間掛著的黃絹麵竹枝燈籠被夜風吹得飄零,銜掛其下的成串細鈴來回敲撞,收回的聲音泠泠清脆,繞梁不斷。
那舞姬輕顫了下,漸漸抬開端來,一張精美如畫,我見猶憐的麵龐頃刻撞入東臨帝眼底,特彆是那雙眼睛,波光流轉間儘是春情,一下就讓東臨帝心生好感。
東臨帝‘嗯’了聲,漫不經心的嚥下懷中舞姬喂他的橘瓣,“洛卿平身吧,你遠道而來,辛苦了。”
“可您剛纔從茅房出來。”
楊皆當即道:“洛大人上轎先行一步,卑職將洛蜜斯送回堆棧後再追上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