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台上的唸白,底下轟的一聲,看戲的人憤怒了起來,有些人在交頭接耳,一起子脾氣急的紛繁拍桌子砸茶碗,“這的是甚麼!竟然演的是逆賊!這算甚麼事兒!”
“哎喲,我說常四爺,您是有日子冇來了,這班裡的小菊寶兒但是唸叨您好久了,說是您再不來,他去演病逝的杜麗娘,連妝都不消上了!”
要不如何說四九城的人政治憬悟就是比基層的人高呢,常四一聽就來了興趣,連連點頭,“這齣戲倒是真想看看,誒,我說,這邸報上武昌的動靜纔出來多久啊,你們就排了這戲,真不愧是廣盛豐!”
“威震天南出廣西,縱橫湖南無人敵,且看我發號施令,擺佈!出軍湖北武昌城,攻陷武昌城以後,任雄師拿金拿銀!”
杏貞眉毛一挑,盈盈拜下,“臣妾遵旨。”
常四邊上一桌的兩個男人拍了手掌,“這長毛逆賊真是好笑,竟然封了這等烏龜似人物做西王!”
鹹豐天子拍了拍杏貞的手,“也罷,這個犒賞我們留著下次給,朕要許你彆的一個恩情,楊慶喜,”楊慶喜垂動手回聲呈現,“傳朕的諭旨,曉諭六宮,蘭嬪葉赫那拉氏,聰明端重,淑嫻持中,賜蘭嬪協理六宮之權,欽此。”鹹豐天子看著杏貞和順的說:“蘭兒這個你就千萬彆推讓了,皇太貴妃入冬以來身子一向不適,朕外朝的事兒又多,宮裡的瑣事煩的要緊,你就幫著朕管著一下也就罷了,甚麼事兒多問著點皇太貴妃。”
“戰武昌?我如何向來冇傳聞過?講是甚麼哪?”
一個留著老鼠須的旗人架著一鳥籠,大搖大擺地進了廣盛豐的大門,眼尖的店小二看到此人就從速上前打千,口裡不住的說著吉利話。
十仲春十五日。
那醜角西王上來和東王施了一個禮,開口說道:“我說東王老哥哥,咱呀攻陷嶽州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如何地下一步如何走啊,要我說,不如大師回了廣西故鄉,矇頭睡覺,穿金戴銀,摟著娘們睡覺也罷了!”
“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該打!”
廣盛豐是北京這四九城角兒最多,人氣最旺的梨園子,北都城的八旗後輩們平時遛鳥抽大煙以外,最愛的消遣就是看戲捧角兒,午餐過後,坐在戲園子裡頭,叫上一壺好茶,嗑著瓜子,看著台上的流雲水袖,唱唸做打,看到鼓起的時候叫上幾聲好,這日子就這麼舒舒暢服地疇昔了。這廣盛豐天然就是都城頑主們的第一堆積地。
一聲鑼響,戲就開演了,常四拿眼看上去,隻聽得幾聲望武之聲,兩班龍套跑了過場,並一個明白臉身穿紫紅蟒衣蹭蹭蹭地走上了來,一個照麵,拂袖擺佈巡查了下兩班龍套,立即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一把須,開口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