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婦感到袖子被人扯著，低頭一看，安然滿臉難過惶恐，除了不安以外，另有一點點渴求。醜婦頓了一下，笑著蹲下身，伸出一雙粗糙的手捧著安然的小臉。

“從今兒起，改了。”

“柳大嫂，你叫誰呢？翠花兒是誰？我不熟諳。”醜婦笑問，眼中卻不屑，“柳大嫂腦筋不好了？找翠花兒找到我醜婦家來了？”

“你，你你，你給我起來！”柳大嫂氣呀，一個勁兒就衝了上去，就要把醜婦從土炕上拽起來。醜婦會讓她得逞？

上帝！我曰你二大爺的！靠！

劉氏俄然打住卻不說到底是啥事兒。

現在，柳翠花冇了。她們倒是來找柳翠花了。

醜婦向著這兩位曾經的“親人”望疇昔，眼睛裡的寒氣能凍死人。柳家現在不缺吃喝，不說是大財主小財主，但就在鄉裡說，家根柢不錯了。

門口那老婦走進屋子，皺著眉，眼睛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纔將視野定在醜婦臉上，老沉的聲音帶著無言的責備：“翠花兒，你咋能對你大嫂無禮？還不快快認個錯，你大嫂不是斤斤計算的小人。”

你道“醜婦”為甚麼冇了姓，冇了名？

二兒子柳有福生了兩個兒子，彆離是柳寶運和流寶恒，大的十歲，小的九歲。

食材有限，調味料也少的不幸，她還是在土灶上翻了好久，纔在一個很隱蔽的犄角處找到一小碗素油，一個破碗裡有一個安然的手捏成拳頭大小的鹽塊。其他就再也冇了。

桌上一小碟醃小黃瓜，一小碟子炒花生米，兩碗細糧粥。醜婦將最後一碟炒野菜端上桌子。

至於嘴巴治不好，會結巴，當然不是真的。

醜婦不急，可劉氏急呀。頓時又親親熱熱抓住醜婦的手：“翠花兒，你聽俺說啊，你看，莊戶人家過日子，總得有個男人不是？你再無能，冇個男人幫襯，被人淩辱的。”

醜婦一想到上一世金枝玉貴的，內心又偷偷向上帝豎中指。

那位柳大嫂被囁住咽喉，漲紅臉。但她另有後招。她扭頭叫一聲：“娘，你老看看翠花兒！”

這兩人醜婦有印象。對於她們的到來，醜婦皺了皺眉。

籌措起午餐來。

醜婦不說話了，就拿一雙眼睛笑望著她，劉氏左等右等，就是冇等來醜婦問一句“到底啥事兒啊？”。

“咋呢，那是娘恐嚇二蛋他孃的。不然二蛋他娘可不會賠錢給我們。那安然的醫藥費咋辦呢？”

“猖獗！這是對親孃親嫂的態度嗎！”柳大嬸軟了一口氣，“你也不問問俺們明天來嘎哈，就趕人走。真把俺們趕走了，俺看你將來有得哭咧。”說著，就朝劉氏遞眼色。

土語說著，固然不是太彆扭，但她就是不想“俺俺”地自稱。彆人稱本身叫“俺”，她還是說“我”。

“你嚇到我兒子了，柳大嫂。”那“柳大嫂”三個字咬字極其清楚。就怕桌邊那位柳大嫂聽不懂一樣。

“翠花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柳大嬸本來是這醜婦的親孃，柳大嫂呢，是這醜婦的大嫂。醜婦閨名叫做翠花，柳翠花。

門口的兩人麵上生硬，難堪地站在門口。

醜婦深深吸上一口氣，“來，兒子，咱吃午餐。吃完午餐，咱睡一會兒，下晌的時候，太陽落山，陽光不太暴虐，娘帶你上山挑野菜，再砍些柴火返來。明兒好到小柳鎮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