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得入迷,歪歪嘴跟醜橘說這茬,可半天冇獲得迴應,她扭頭瞧了瞧,冷不丁嚇了一跳。
醜橘抬眼看了看給把錢送到王氏跟前的那倆人,用眼神表示她道,“一個三文,一個五文。”
醜橘抿抿嘴角,“娘,你不去平話都可惜了。”
可他們偶然耐不住酒癮犯了,就跟掌櫃的要這麼一杯子,就這一杯就是幾文錢,酒水在嘴裡囫圇過,有個酒味兒就成。
不過這倆樣比起來,王氏更奇怪聽書,唱戲得聽曲兒,得看扮相,還得咬文嚼字的一個個揣摩,聽書是啥也不消,就帶個耳頭聽就得了,吵嘴全憑平話人這一張嘴了。
這會兒半道安息,有個平話的能來上幾段,既不要錢又能解悶,哪個會不樂意啊。
午晌一過,在南拗村歇腳的馬車更加多了起來,村口這邊呼喊舀水的聲音也讓他們聚了過來。
她這會兒正給跟前的那幾個車把式舀水哩,顧不上收錢。
王氏實在揣摩不透她妮兒咋想的,接茬道,“妮兒啊,合著你是要聽書啊,娘給你講不就成了,乾啥……”
他端下水先喝了一口,趕了大半天的路確切是渴了,一股清冷過心頭,舒暢的砸吧砸吧嘴,抬頭把木瓢裡的水喝完了。
陳土炮迷惑的看著醜橘,有些不信賴自個兒聽到的,方纔這丫頭還說的要收他六文錢哩,咋的一下子又改這茬了。
王氏氣惱地賽過聲音抱怨道,“你這臭丫頭,你這是乾啥哩!好好的錢不拿,聽啥書啊!”
不過說來也怪,其他婆姨呼喊的努力兒,來的人倒是未幾,反倒是醜橘這邊,圍了七八小我哩。
“你這妮子,還是你心眼兒多,”王氏咧著嘴角正說著,忽的想到啥,起家拿了個冇有使過的木瓢到桶子裡舀了一瓢水。
本來小酒館裡的酒是論壺賣的,但他們這些趕車的車把式那裡喝的起那一壺,就算喝的起,喝醉了咋趕路?
“不是,那你倒是說說,這些人哪兒來的?咋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好嘞,你們就啨好吧!”
醜橘先舀了一瓢水給阿誰老夫,隨後又舀了一瓢給阿誰小夥子,跟他說一會兒喝完了再到她這裡來舀一瓢。
王氏木楞的“哦”了一聲,從一個小夥子手裡接過五文錢,又從一個老夫手裡接過了三文。
陳土炮一拍大腿,這就開端了。
醜橘瞧王氏看了過來,忙道,“娘幫我收下錢……”
這不,才說到這個孫猴子過火焰山,山上如何個熱的叫人受不了,那孫猴子咋的抓耳撓腮,豬八戒恨不得在地上打滾,把啥都說的細心,比唱戲還好哩。
揣摩過味兒來,王氏這邊也樂了,難怪她家妮兒要叫這個陳土炮來上一段哩,合著是這麼籌算的。
“哼,不疼!回家再清算你!”王氏伸了食指輕戳了下她的腦門兒,唸叨了一句也跟著聽書了,說真的,她還是蠻奇怪聽的。
醜橘笑著點了點頭,“是哩大叔,你給我跟我娘說一段,這水錢我就不收了。”
醜橘冇法兒跟她娘說,隻道她娘肚子裡的故事冇陳土炮的多,聽著不得勁兒。
醜橘道,“是你自個兒說的這些人都是孫猴子變出來的麼。”
“妮、妮兒啊,這咋回事兒啊,這些小我難不成都是孫猴子變來的麼?”
他們大多揣的都是從自家帶出來的菜糰子,在路上啥時餓了就啥時拿出來,啃著吃掉墊吧墊吧完事兒,哪有閒工夫到茶館裡聽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