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橘見王氏拿著碗往外走,估摸著是給她爹盛藥去了,她走到門邊,“娘,前兒小五過來,是跟咱說南山鎮,青石街,袁府這仨地兒的吧?”
阿牛一邊將筐子從背上取下來,把筐子裡的醬驢肉拿到桌子上,一邊跟楊氏接茬,說買賣還行,葫蘆舀剩下幾個,騾子車纔給人家還歸去了,車錢啥的結算清了。
“咱聽錯是冇啥,可那小五不是在府上乾活的麼,他咋會把自個兒的家門報錯哩?”
可牛氏尋摸來尋摸去,就尋摸到了這個陳二狗身上,這陳二狗在她們村是出了名的痞子,冇有哪家女人情願過門。
“那又咋的,昨兒我到老馬家舀臘腸去。返來都跑到隔壁桃嬸兒院子裡了,得了得了,你如果閒的慌,就到灶裡把午晌我跟你爹的碗給刷了。”
楊氏在屋子裡就聽到牛氏跟阿牛說話了,也就曉得阿牛是返來了。忙端著碗水出去。
前陣子要不是承諾她給隔壁村的醜橘丫頭尋婆家。事兒鬨大讓阿牛曉得了,這小子也不會不理睬她這個親姑姑了。
王氏把碗擱到一旁的馬紮上,扯著袖子抓住藥罐把子,一手提起來,一手摁著蓋子把藥倒出來。
那陳家聽到了,見到她也冇給好臉,她反倒弄得裡外不是人,倆邊都不奉迎了!
這婆子長得矮壯,柿餅臉咧開嘴正對著阿牛笑,這婆子不是彆人。恰是牛氏,也就是他姑。
楊氏臉上僵了一下,看似要生機了,可還是耐著性子扯出個笑來,噓寒問暖的問他今兒買賣咋樣?車子給人家還了冇?
楊氏一聽,心頭的火立馬拱了起來,“啪”的一拍桌子,“又是醜橘阿誰臭丫頭!你這小子如何就是說不聽咧,我不是叫你彆跟她杵的近麼!你把老孃的話當放屁啊!前兒就為了這臭丫頭跟娘鬨脾氣,到這會兒你還給娘甩臉子,你是不是用心要氣死娘啊!你是不是想著把娘氣死了就隨了情意,好把阿誰臭丫頭娶進門了是不!”
阿牛一瞧是她,臉上也冇啥神情。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便往院子裡走。
“小丫頭電影整天就深思些有的冇的,老天給咱指了條財路還不想走,你如勇敢把這差事攪黃了,瞧我不打你!”
馬氏阿誰死婆子還把她扯了出來,這股子風冇幾天就吹過來,她家阿牛曉得了,好幾天都冇跟她說話。
“阿牛啊。你返來了?”
王氏說著,作勢又要在醜橘肩上來一下,醜橘瞧著忙躲開了,她板著臉站起來,拿上桌邊的空碗就出去了。
“那啥,我過來看看你娘……那、那阿牛啊。姑走了……”
“哎喲!”醜橘捂著肩頭,“娘,你乾啥?”
王氏半眯著眼兒,朝碗裡吹了吹,放下藥罐子,端著碗就往自個兒屋裡去了……
楊氏本來不想說的,可到底憋不住了,前陣子她為了讓阿牛斷念,就去找阿牛他姑,讓她給醜橘尋個婆家去,想著醜橘如果做成了,她家阿牛不就斷了這念想了麼。
阿牛是個直愣性子,啥啥都擺在臉上,對牛氏如此,對楊氏也不例外。
“嗯,咱這包就一斤,那倆斤我給醜橘妹子送去了,這些是桂姨給咱的。”阿牛不緊不慢說著,從筐子裡又拿出了臘腸另有醬鹹菜。
話說醜橘回了村,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兒,一個是那家歐陽少爺死乞白賴的要見她,她不過就是一個鄉間丫頭,這有啥好瞧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