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眯了眯眼,“老三家那仨小子如果攀上你這‘高枝兒’,到時他們就是耗子掉米倉,不樂死也得樂死了!”
醜橘張了張嘴,原還想把這事兒跟王氏說說的,可聽她娘話中意義,對老牛家還是念著好的。
王氏卻抱怨起她來,“我說你這妮子也是,才總拉著我乾啥,咋不讓我多打阿誰婆子幾下好好出出氣!”
她瞅著日頭偏西,就讓楊春兒留下來吃晚晌飯,算是感謝她幫著看院子。
“咋冇有嗒嘎,你如果嫁進了陳家,就是那家酒坊的少奶奶了,雖說人家隻是出分子,可好歹還占著大頭,那就是大半個掌櫃的!”
院子口聚著的人自但是然的給醜橘娘倆讓開道,臨走之前,醜橘轉頭淡淡的睨了馬氏一眼。
這時醜橘喊了她一聲,“行了娘,這事掰扯清了,天兒也不早了,咱該回家用飯了,嘴長在人家身上,隨他說去好了。”
“哎喲,得虧上回阿牛他娘給咱送了籃雞蛋,要不肚子餓了還尋不到啥墊吧的……”
楊春兒也瞧得出王氏不對勁,問醜橘她娘這是咋了?
醜橘揚起眉,“娘,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娘,你又不是不曉得,咱村裡的大娘大嬸一天到晚都閒的很,巴不得誰家鬨騰點啥事兒出來哩,人家要看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誰跟誰掐架。”
醜橘自問自個兒也冇有啥處所惹到楊氏的,為啥她要這麼做哩?
她回家後把這事兒奉告了她男人李有福,原深思著李有福會誇上她倆句的,冇成想卻落下了抱怨。
這就比如,同一件事兒同一句話,在田埂子這頭聽是壞的,過了田埂子就成好的了。
醜橘冇說啥,這事也不消她說,估摸著不過一個時候全村的人都會曉得。
醜橘正揣摩事兒哩,聽王氏問了,便走出堂屋朝灶裡看了一眼,見煙囪才升起炊煙裊裊,估摸著稀粥要出鍋還得再等等。
方纔在馬氏那邊她也聽到彆的婆子在說這陳二狗了,總的來講這個陳二狗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
娘倆回到家,楊春兒這丫頭還在。
醜橘去灶裡淘米下鍋,架上柴禾就去了堂屋。
不過就這些,還不至於把她氣得找到老三家裡去,就像她閨女說的,她如果感覺這門婚事不咋地,不承諾不就得了,她這個做孃的不點頭誰也拿她冇轍。
馬氏神采黑的丟臉,有倆個跟她處的近的婆子就說她了,莫說醜橘是她親生,就算是自個兒的侄女也不該尋那樣的人家啊。
可她們村那幾個婆子也知不清啊,咋的說她們村跟牛家村還隔著一條田埂子,好些事兒就跟說不清了。
馬氏道,“王桂花,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陳家是牛有財他家那口兒跟我說的,她前兒跟我說了,我才揣摩著承諾下的!”
王氏立馬道,“你胡說,人家吃飽了撐的冇事兒乾了,跑來給我妮兒說婆家,就算要說也是給我說,咋的都說不到你頭上去!”
王氏纔跟馬氏掐了一架,見了楊春兒實在提不起笑容號召,聽楊春兒叫她,隻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到堂屋去了。
事成以後,馬氏滿村裡鼓吹,逢人就說她家小子在南山鎮的酒坊裡當學徒了,不但能學技術,還能攢人為贍養家裡,哥仨還給家裡捎返來一大罈子酒咋咋了的。
王氏在那呆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也冇再多看馬氏一眼,應了一聲就隨醜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