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橘把線穿過針眼兒,“我是問你,這天兒日頭大的,你要不要出去喝口水啊?”
楊春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跺了頓腳。
醜橘又道,“咋的?喝不喝啊?”
她靠到籬笆牆邊,撇撇嘴,“前陣子我下山就瞧見你縫這衣裳哩,這都大半個月了,你還在忙活這件,你可真是個懶婆娘。”
這接骨地龍最好的就是尋到它的根,全草煎服會有事半功倍的療效,隻是向來冇有人挖到過接骨地龍的根。
醜橘在的這十幾年,拿了幾次針,十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村裡這些個也不是睜眼瞎,瞅都能瞅的出的事兒還用得著彆人說麼。
醜橘有些好笑,“給個金蛋蛋都不換?那你還要拿出去賣?”
說著就脫手給自個兒舀了一瓢兒,纔要往嘴裡送,就聽醜橘道,“我這一瓢兒五文錢啊。”
醜橘等把手中的線穿好,才昂首,朝灶門口阿誰大缸子努努嘴,“我叫你喝的是缸子裡的水,那的不要錢。”
楊春兒才一撅嘴,一聽這話忙刹停止,“啥?這不你叫我喝的麼,咋還收錢哩!”
方纔說的不金貴,就是指接骨地龍的藥草,漫山遍野都是,隻要認得就成哩,說不易獲得,就是指這接骨地龍的根莖了。
這老楊家是村裡獨一一戶藥農,祖輩三代都是乾這個的,家裡冇田冇地,上山采些藥草買賣給鎮上的藥鋪。
她這不鹹不淡的模樣讓楊春兒更是惱火,到底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經不住一點氣。
“你、我、你……”
這接骨地龍原是治腿傷的一種藥草,實在就是一味藥引,不是很金貴,卻不易獲得,特彆是接骨地龍的草藥根。
楊春兒像是請願道,“你曉得我簍子裝的是啥麼,是接骨地龍!這年初就屬這個最難尋了,給個金蛋蛋都不換哩!”
她往醜橘這邊看了下,挽起袖子,拿著一個木瓢兒敲了敲木桶,“瞧你這兒都冇舀出去,我就給你喝倆瓢兒,彆白搭你上山下山的那些力量。”
醜橘倒是樂了,跟這個小丫頭辯論還真不是普通樂嗬,這丫頭雖說跟她同歲,可她算起來還大她幾個月,這丫頭如果一開端就乖乖的,叫她一聲姐,說不定她還會讓著這丫頭哩。
老楊頭是個藥農,多少曉得點藥理,以是李來福才找他去,可這老楊頭也隻是個藥農,又不是大夫,聽李來福說了,就上山給弄了些藥草,讓李來福煎了給王氏吃吃看。
楊春兒氣上心頭,才一張嘴,一聽醜橘說的是這個,那口氣發作不出,憋得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