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向後退了兩步, 晃了晃撞疼的狗頭。

顧雲深低頭看著她。

顧雲深輕咳了一聲, 順手扯了一塊門口架子上的玄色渣滓袋遞向尤小米。

尤小米撓了撓頭：“學長，我想要小梳子。”

“小毛孩。”顧雲深捏著她的腰，把她放在水龍頭上，“轉疇昔。”

油鍋劈裡啪啦的聲音遮了尤小米的呼喊, 顧雲深將一盤小魚兒扔進油鍋裡。油鍋裡的響聲略藐小了些, 顧雲深這才模糊聞聲尤小米的聲音。他驚奇地側耳聽了一瞬, 放下鍋鏟, 剛走出廚房，一毛迎頭撞在他的腿上。

“學長，我還想要牙刷。”

“嗯，曉得了。”

她聲音小小的，顧雲深側耳，要很儘力才氣聽清。他躊躇了一下，蹲下來，盯著巴掌大的尤小米，眼中仍然是冇有褪去的驚詫。

這條連衣裙是她拉著好朋友陳安安去闤闠裡挑了好久籌辦明天告白的時候穿。但是此時它像抹布一樣堆在雨後潮濕的泥地裡。而她，正儘力扯著裙襬遮身材。這條麻料連衣裙對於現在的她來講，太重太重了。

然後將她亂七八糟的長髮，一點一點理順。

“嗯？甚麼？”尤小米歪著頭。

尤小米走到洗手池邊兒，把光亮的水龍頭當作鏡子，照著清算圍在身上的塑料袋，她將胸口的一圈塑料袋翻出來，又在左邊胸口繫了個胡蝶結，她轉了個圈，問：“學長，我的小黑裙好欠都雅？像不像晚禮裙？”

“學長――啊――”尤小米想要回身，光亮的水龍頭很滑，她整小我栽進洗手池。

顧雲深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廚台，若無其事地翻開鍋蓋，攪動著內裡的大骨湯。

“學長，你看了不該看的，得對我賣力！”尤小米跳上顧雲深的拖鞋，扯了扯他的褲腿兒。

“一毛！”

“你……不是人？”顧雲深有點不敢置信。

“誒！真像！”顧雲深彆開臉。

尤小米眨了下眼睛，仰著頭望著他，脫口而出：“學長，你眼睛真都雅！”

“嗯嗯！”尤小米退到廚台角落，從一個盤子裡抱起一粒花生，啃了一口。有點鹹，並且好硬，她搖點頭，將啃了一小口的花生扔了，沿著廚台的外圈，往洗手池走。

剛被撞得狗頭生疼的一毛覺得顧雲深要打它，嚇得回身就跑。尤小米“啊――”了一聲，重新伏在它的背上，用力兒攥著長毛，倉猝間, 扯斷了好幾根一毛的毛髮。

“……彆哭了。”

“唔？”尤小米迷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