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看了張平一眼,見他說話眉眼間並無嘲弄,倒是對這笛聲琴音很有賞識之意,說道:“敘州主簿薛若穀擅吹長笛,應是薛若穀與周幼蕊琴笛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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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刺史府後宅芙蓉園內,要比韓謙第一次來敘州時更加風聲鶴唳。
如果龍雀軍從鄂州出兵,敘州這邊毫無行動,不要說天下悠悠之口,天佑帝、三皇子也毫不會再信賴他們父子二人。
這時候又有一支長笛吹響,與琴音相和。
韓謙也頗賞識薛若穀以及周幼蕊等人的時令,但他此時不但不能用他們,想要諱飾潭州的耳目,還要千方百計的打壓他們。
現在不但敘州的各方權勢,北麵的辰州以及西南的應州,都對他父子充滿警戒,張平、袁國維他們過來,則能夠對這些權勢停止打仗、摸索,以便他這邊能有更針對性的應對。
現在張平他們曉得瞞天過海的通盤打算,但韓家父子手裡就這麼點人手、這麼點資本,實在思疑他們能在秋冬之前籌辦到甚麼程度。
到時候韓謙有甚麼必必要聯絡的事情,派人到鄂州便行,能少走幾天的路途。
這時候有淙淙琴音傳來,姚惜水秀眉微微一挑,非常訝異的說道:“敘州地處一隅,竟然有琴技如此出眾之人?”
以往在金陵,韓謙還顧忌春十三娘是晚紅樓的人,不會厲聲相待,但此時在敘州,他就不容春十三娘再隨便衝突他的威勢。
金陵遲遲冇有答覆向氏的上書,前後遲延了一年多時候,此次算正式免除向建龍的州司馬之職,以韓謙代之。
想到這裡,韓謙又朝範錫程、趙闊看了一眼。
袁國維借護送張平到敘州宣旨的機遇,跟韓謙見麵,待返程時,便會留在鄂州,助沈漾彙集潭州諸縣的諜報。
“我們走!”韓謙肝火沖沖的甩袖往驛館外走去。
韓謙恍忽了一下,纔想到張平到敘州宣過旨後,他現在已經是敘州司馬,乃是敘州僅次於他父親、把握敘州兵馬的第二號人物,今後便能夠正式插手敘州的事件了。
“這又是誰在吹奏長笛?”張平問道,“琴笛之間藏愁悶之色啊。”
投入的力度大,就是打算要對潭州停止用兵;投入的力度小,就僅僅還是對潭州加強防備,申明朝廷衰弱,內心深處更擔憂潭州有甚麼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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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勳到差敘州後,州司馬向建龍之前就上書金陵,請辭州司馬,以摸索朝廷對敘州的態度。
韓謙朝在坐的官吏拱拱手,說道:“我有事找父親與範爺相商,還請諸位大人在這裡稍坐半晌。”
韓道勳能明白是韓謙所說是甚麼意義,天佑帝使他們父子盤據敘州,實在也是在賭。
“敘州心念朝廷的忠臣良子倒是很多啊!”春十三娘恥笑道。
天佑帝免除三皇子楊元溥的均州刺史,使徐昭齡兼領均州刺史,在外人看來是叛逃一事產生後,他對三皇子楊元溥有所絕望以後,決定對外戚徐氏停止必然的讓步。
韓謙點點頭,說道:“想要引蛇出洞,確非短時候內就能速成,但詳細要如何辦,我待見過我父親再說。”
“你隻需賣力刺探動靜,但要不要動手撤除誰,這不是你要體貼的。”韓謙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敘州的其他環境,跟袁國維、張平他們之前所把握的差未幾了。
此時朝廷或明或暗,都應當加強對潭州的防備,辨彆是投入多大的力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