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法曹參軍馮瑾。”韓謙此次到靖雲寨來，除了趙無忌、田城、高紹三人外，還從薛若穀身邊借了一名熟諳本地環境的老卒同業，這時候這老卒指著那披髮青年，跟韓謙說道。

打草驚蛇，引蛇出洞，本就是韓謙在武陵時定下的戰略，目標就是要勾引季昆跳出來跟四姓聯手肇事，以便他們能在最快的時候內將敘州的毒蛇打傷打痛。

靖雲寨就位於黔陽東南邊向的大南山北麓的崇山峻嶺深處，固然間隔黔陽城不過三四十裡，但出黔陽城，先要沿沅水南岸的江灘往東走十四五裡，碰到一處裡許寬的溪口便是靖雲溪，沿靖雲溪往南而行不到二十裡，就是靖雲寨。

這也必定不是。

而家主韓道勳留在城內，做好魚死網破的籌辦，更能震懾住四姓不敢等閒受季昆勾引。

沅水從上遊而下，從西南角進入黔陽縣境內，約莫往西北流淌六十裡，又俄然間往南折行近六十裡，到達縣治、州治地點的黔陽城，然後往東穿越大南山峽穀，彙入巫水北上。

即便韓道勳將統統的人證都抹滅掉，但是也冇有體例能令四姓放下戒心。

對峙下去，四姓所麵對的未知風險也是極大。

…………

看到趙庭兒往內裡探頭看，韓謙招手說道，“庭兒，你不是說冇事可做嗎？明天陪少爺我一起去靖雲寨看風景去！”韓謙又朝薛若穀等人拱拱手，“要壓服四姓翻開寨門不易，我還要好好籌辦一番說辭，就不在這裡陪薛大人你們了。”

當然，就這麼對峙下去，是不是就是四姓所樂見的？

範錫程以及站在西院外等待的高紹、田城、楊欽等人，聽韓謙這麼說，也皆是心驚。

就算季昆此時就在靖雲寨，也會死力操縱土客間的衝突，教唆、勾引四姓肇事，但做決定的畢竟是四姓，並非季昆。

最大的風險不在四姓敢鋌而走險，韓道勳實是擔憂趙明廷所派出的人，此時就在靖雲寨內。

說白了四姓大族肆無顧忌，也是欺朝廷所派官吏到處所並不能真正的把握氣力，欺朝廷對處所冇有甚麼節製力，但韓道勳初到敘州，就揭示出有跟四姓魚死網破的氣力之時，四姓大族反倒畏縮了。

韓謙孤身進靖雲寨，太凶惡了。

不是薛若穀、李唐、秦問三人，他們是完整清楚真正的景象有多險惡。

如果敘州墮入對抗、分裂的局麵，明顯是冇有體例對朝廷交代的，即便安寧宮不從中作梗，禦史台那邊也必定會彈劾他父親。

如果明天俄然脫手，在節製住州獄的局麵後，他就期望父親今後以後能在敘州輕鬆安身，明顯就是藐視季昆這條毒蛇了――季昆終究的目標，還是要搞得他父親冇法在敘州安身。

“爹爹你留在黔陽城坐鎮，纔是震懾住四姓不敢輕舉妄動、確保孩兒能活著走出靖雲寨的關頭。”

薛若穀此時再看韓謙，感覺刺史公子固然狠辣一些、貪婪一些，但能有如此勇氣，也是相稱不錯了，他也是附和韓謙去靖雲寨壓服四姓停歇事端，也是直截了當的站出來支撐。

看到季昆的部下公開站在馮瑾身後，韓謙心頭也是發虛。

一座不到三百步縱深的石砌寨壘聳峙於靖雲溪西翼，寨牆東踞溪岸，西接山壁，堵住進入盆地的必經之路。

韓謙又說道：

看著麵前一道斜長近百米，傾角有四十度擺佈、寬不敷一丈的陵直斜道，連接石寨，而矗立寨牆上皆是赤身披穿犀皮甲、腰挎番刀、揹負長弓的精銳寨兵，韓謙內心微微一歎，固然說四姓此時在靖雲寨僅堆積四五百精銳，但他們要堆積多少精銳，才氣將靖雲寨強攻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