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也不懂。”她滿腹的苦衷,哪能向外人道?
“……”彆丟下她一小我啊喂!
事理她都懂,可內心總有些不是滋味。
眼瞼幽幽垂下,執起茶盞緩緩送至唇邊。
“隨便說也不可,您這一病,不止奴婢,就連相爺、夫人,另有皇上都跟著為您擔憂,幸虧菩薩保佑,您可算是好了幾分,不然,奴婢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想到那日主子昏睡不醒的模樣,小春忍不住紅了眼眶,“都怪奴婢,冇在您出去前為您多添上件衣物,才害得您發熱不退。”
唐芯的謹慎肝跟著抖了抖,堆著笑,問:“您本日來是為了?”
冷眸重新投回她的麵上,靜等後言。
唇瓣緩緩上揚,似在等候著一場好戲。
沈濯日腳下一滑,睨了視線內笑吟吟的女子,透過她那風趣的妝容,彷彿見到了都城裡那些個上不得檯麵的北裡院外,揮手送客的老鴇。
完整不知已被視做死人的唐芯,正樂嗬嗬衝著天子的背影揮手道彆:“您慢走啊~”
“不必了。”沈濯日回絕了她的建議,眸中一片清瞭然然之色。
嗬,恐怕不是抱恙,而是得了芥蒂吧。
目光古井無波,卻又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令孫老有些背脊發寒:“是。”
“你宣稱健忘過往,朕願信你一回,此後,隻要你循分守己,便是看在你爹的份兒上,朕也會禮遇三分。”不知幾時沈濯日已走到床邊,長身矗立在唐芯身畔,不敷幾寸之處,濃烈的香氣含著男人獨占的冷冽、陽剛之氣,鋪天蓋地的向她囊括而來。
單是她本日之舉,兩月毒發暴斃後,他便留她一具全屍吧。
現在絕對不是流露口風的好機遇!與其用這個身份說,不如操縱禦廚的身份,到時候,隻要說她是在偶爾間偷聽到的,不就行了嗎?既能美滿解釋動靜的由來,又能不引發思疑,一箭雙鵰!
便宜爹?
憶起他仇恨的模樣,心就像被針刺了一下,又酸又疼。
至心用不著他每天定時準點來這兒報導啊!
次奧!這貨太不講義氣了!
唐芯這一病足足養了兩天,才勉強規複了些力量,病剛有所好轉,她立馬換上寺人服,親身把菜單交到孫熟行裡,又推說身材不適,將采辦食材的重擔全權交托給他,還拜托他將菜譜呈給皇上過目。
唐芯越想越覺這體例靠譜,先前愁悶的情感隨之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