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的麵色垂垂舒緩,司徒皇後亦是一臉欣然。
“喲,這小女人是誰家的?生得好生潔淨。”那美人一禮而罷,安閒直身,視野掃過陳瀅,遂掩唇笑語。
台磯之上,陽光潑傾瀉灑當頭照著,將那石階映得白亮。一行人拾級而下,卻並未如陳瀅猜想的那樣徑直向前,而是自曲廊轉上了一條青石板路。
“這是哀家的異姓mm,姓吳,你喚一聲太妃娘娘便是。”蕭太後說道,聲音間聽不出喜怒。
言語往還之間,那美婦已然行至蕭太後身前,腳步一頓,再一提,上前半步,輕攜裙襬,屈身一禮。
直到那一刻,陳瀅方纔曉得,蕭太後所說的花圃,並非禦花圃,而是昨日鄭朝珠帶她去過的那一處。
“連絡上述三點,我們能夠得出以下結論。”陳瀅最後說道:“幕後之人雖精於計算,但氣力有限,後勁較著不敷。是以臣女才說,兩位娘娘不必過分憂愁,那人應當冇不足力再來一次行刺了。”
這闡發無疑是令人欣喜的,蕭太後便彎唇點了點頭:“這孩子提及事兒來,倒真是頭頭是道。”
石板路上綠影整齊,路的兩側植著一列水杉並一列桐樹,那各處綠蔭便是梧桐投下的,行走其間時,公然風涼了很多。
何謂美人折腰,陳瀅這回算是真正見地到了,一時候不由有些神馳。
蕭太後便掩唇而笑:“歸去後奉告陛下,叫他這幾日都彆來了,養好身子纔是端莊。”
那廂太後瞧見了,便也叫人搬來了一匣子宮裡新造的象牙手釧兒,賞了陳瀅,笑道:“好歹你也進宮一趟,歸去後總要給家中姐妹們說道說道。這匣子手釧兒是南邊兒本年的新款式,不拘是你本身戴還是送人,皆是上好的。”
陳瀅微蹙著眉心,回想著許老夫人此前交代的那些動靜。
蕭太後考慮得如此殷勤,陳瀅自是感激不儘,因而便也謝了賞。
陳瀅心下瞭然,嘴角不自發地便往旁擰了擰。
蕭太後向她笑了笑,便對司徒皇後端起了茶盞,笑道:“我瞧著你也怪累的,快回宮歇著去罷。”說著便又看向了陳瀅,麵上含笑:“哀家坐了這半晌,有些乏了,三丫頭陪哀家去外頭逛逛。”
太後孃娘這是在變相地逐客,司徒皇後天然不好再坐,隻得含笑起家道:“謝母後垂愛,兒臣正覺著累呢。”
恭送司徒皇後分開後,蕭太後便站了起來,漫不經心腸道:“去花圃逛逛罷,那邊樹多,風涼些。”
此時,那隊宮人已然擺列於月洞門的兩側,一個穿泥金綃紗裙、戴九珠金鳳釵的美人兒,飄飄灑灑地行了出來。